没晕过车的人,是永远体会不到那种痛苦的,那简直啊,可以抽去人所有的精气神,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煎熬。
因为这个原因,她连西藏都不敢去玩,就因为听说高原反应和晕车感觉类似。
这来古代一年多了,早就失去坐汽车的能力了,这突然要坐海船,立马激发了她的想象力,所以,还没上船,就……吐了。
宫青临有些头痛地看着她,这在海上得飘两三天呢,这丫头撑得住吗?
“死,死不了。”白苒一看宫青临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就是,就是得一分一秒得忍啊。”
于是,在海上飘的第一天,就在白苒吐得昏天黑地里过去,一开始,还有得吐,到后来,就啥也吐不出来了,就干巴巴地难受,比不吐还难受。
宫青临在一旁,束手无策,想帮也帮不了。
奄奄一息的白苒,眼瞪天花板,有气无力地对宫青临道“殿下,怀孕是不是也像这样吐?”
宫青临“……”
白苒似乎根本就在自言自语,“殿下,其实挺想有那样吐一次的机会,殿下,我想和他在一起……”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似累极困极,终于睡过去了。
宫青临有些难受,心里压抑,遂去了夹板吹海风,看着那苍茫大海,惊涛拍浪,浮浮沉沉,却一眼望不到边。
不知道老天,还能给他们机会吗?
就这样想着,想得心疼。
……
白苒一觉醒来,有些疑惑,咦,居然睡了这么久,还睡得挺香的呢。原来,睡着了好像就不吐了呢。那是不是说,只要睡着,就能不吐啊。
在现代,没啥办法,因为晕车起来是不可能睡得着的,可古代不同啊,这作弊神器不就在身边嘛。
白苒啪的一巴掌拍在宫青临的头上,“殿下,你为啥不点我的睡穴?我睡着了就不会吐了。”
守了她一夜,刚趴在床沿睡着的宫青临,被一巴掌拍醒,有些无语地看着她。
“小丫头,你也没说啊。”宫青临挺委屈。
白苒……好像是吧。
“快,赶紧,除了吃饭,其他时间,请一棍子打晕我。”白苒很兴奋,终于可以摆脱那噩梦了。
宫青临手指一点,她立马安静了。
抬头看看天,才三更呢。
把她往里边一推,宫青临实在撑不住了,这几天几夜没睡了呢。
也一头倒在她旁边,挨着她,睡了。
这一夜,两人都睡得……很香很安稳。
只不过,半夜,那被子,被无意识地争夺了无数次。
某人那睡觉必须抱抱枕的坏习惯照样没改掉,哪怕是睡成猪,也本能地捞了“抱枕”。
当佛晓的第一道光透过船窗打在他的额头,他一蹙眉,醒了过来。看着怀里那个把他当了抱枕的她,宫青临呆愣住,失了反应。
他缓缓低头,眸光复杂地盯着她。
被点了睡穴的她,仍然是在深度睡眠。晨光柔和在散射在她的唇上,让那唇,看起来如度了细细碎碎的金光,迷离朦胧。她无意识地动了动,樱唇微微张了一下。
他突然就,呼吸有些不稳。
脑子里,似有魔鬼在诱惑。
他一低头,鬼使神差地,往她靠了过去。
却在离她的唇只有微毫之隔时,猛地顿住。
看着近在咫尺的她,他如梦惊醒。
他一下掰开她,逃也似地冲出了房间。
甲板上,他迎风而立,闭上眼,心里翻腾,似自责,似悔恨,似懊恼。那心情,如他那在风里翻腾的衣角,如那大海之中翻滚的波涛,心波起伏。
良久,他睁眼,自嘲地笑笑,一声轻叹,飘散在海风里。
而房间里的那个她,直接滚下了床,还在继续睡。
那个海棠苑里的他,无意识地蹙了蹙眉,也在沉睡。
在白苒和宫青临在海上漂的时候,天耀皇宫,发生了一些没多少人注意到的小事。
自从那让所有宫人忌讳莫深的滴血认亲事件后,据说患了重病,一直闭门不出,在德胜宫里疗养的皇后,在某个深夜,如一道幽灵一般,飘出了德胜宫,跪在永寿宫,以死相逼,要求要见皇帝。
天耀帝一直未开门。
皇后在殿前跪了一夜,半夜时分,永寿宫的门终于打开。
“皇上,臣妾有话要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