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成的房间,门关得严严实实,门外,长老堂的长老们已全部到位,守候在门外,除了长老,还有数个身材高大的黑衣护卫严阵以待。
那门上,贴着一张奇奇怪怪的黄色纸符,让气氛沉寂又压抑,还有些诡异。
这是唐家延续了多年的规矩,家主到了弥留之际,会让护卫守住房门,任何人不能进入房间,除了唐家少主。
少主进去后,会在里面呆满十二个时辰,至于老家主和未来新家主说了啥,老家主何时离去的,没有任何人知道,只等十二个时辰后,新家主出来宣布老家主已逝。
唐轻揽看着这死一般沉寂的房门口,盯着那张纸符看了看,没什么表情地推门走了进去。
门一关,隔绝了众人的视线,也隔绝了房间里的任何声音。
病床上的唐德成形容枯槁,脸色灰白,整个人,一看就是将死之人,唯独那双昏黄的眼睛,还似乎没有完全失去生命力。
在看到唐轻揽走过来的那刻,许是回光返照,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眼神闪着精光,完全不像个生命进入倒计时的人。
“轻揽,你来了。”唐德成伸出瘦骨嶙峋的双手。
“父亲。”唐轻揽走了过去,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他的手,“儿子来了。”
“咱唐家,今后,就交给你了。”唐德成慈爱地看着唐轻揽,“有什么事不懂的,别憋着,去问长老堂的钟长老就好了,他对唐家,忠心耿耿。”
“嗯。”唐轻揽微微点头。
“轻揽,父亲,说实在的,父亲可真是有点舍不得你啊。”唐德成眼光在唐轻揽身上掠过,眸子里闪过一丝怜悯,一丝欣赏,但更多的是毅然决然。
“父亲”唐轻揽低头。
“轻揽啊,话说,你可真是咱唐家这两百年来出的奇才啊,那通天塔,经过你的改进,恐怕,再无人能破了。”唐德成想起初次看到通天塔内,唐轻揽给加的新的机关暗器,那惊艳程度,恐怕能和两百年前唐家天降的那位贵人媲美。
那通天塔,也是那贵人设计的。
只是可惜啊,有些人,一出生,命运就已注定,终究是,逃不过宿命。
想到这里,唐德成脸色沉了沉,让那本就灰白衰败的气息多了阴森感。
这两百年来,逃过宿命的,也不是没有,唐轻染那小子,不就成功躲过了吗?
唐轻揽一抬头,看到唐德成的脸色,心里闪过一丝诡异感,那感觉,很奇怪,却也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对劲。
看到唐轻揽抬头,唐德成笑了笑,从床边的匣子里,拿出一块令牌,那令牌,那特殊的色泽,似经过上百年岁月的洗礼,溢满了沧桑感。
“轻揽,这是唐家历代家主代代相传的家主令牌,现在父亲,把他交给你,父亲,帮你戴上吧。”
“父亲,你躺着,我自己来。”唐轻揽接过令牌,忍住那图案不对称的不适感,把令牌戴在了身上。
强迫症让唐轻揽,再次低头看了看。那令牌之上,镶嵌着七个珠子,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分布,每颗珠子大小不一致,颜色也不一致。如果细看,还能看出上面有一些奇怪的图案,有点像一些古老的图腾。
房间外,众人继续安安静静地等着。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以至于没人听到房间里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似是什么人在低语着什么奇怪的话语,随后又恢复宁静。
十二个时辰后。
唐轻揽走了出来,看了看门前跪着的众人,沉沉开口“家主已去,钟长老,请安排后事吧。”
帝京,润玉的院子,宫玥和润玉在葡萄架下相对而坐。
“润玉,明日,我就启程去唐家。”宫玥声音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