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唐轻揽有些痛苦地晃了晃头,“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已经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轻揽,这段时间的事,你……什么都不记得吗?”润玉蹙眉,这个,秘术里没有说原主是否能看到夺舍期间发生的事。
唐轻揽看了看那个木雕人,摇了摇头“我只记得,父亲弥留之际,把我叫进房里,当时房里,只有我们两人。父亲把一个令牌戴在我身上,随后没多久,我就失去了意识……”
唐轻揽蹙了蹙眉,又道“此后的事,我就不清楚了,这段时间,我似乎总在做梦,梦里的我,总在做一些很奇怪的事,似乎,梦里的我,压根就不是我自己,而我自己,就像一个旁观者,只能看着。有时候看得清楚,有时候又似乎很模糊。记忆也有些断层……”
唐轻揽停了下,继续道“我觉得,这梦太诡异了,我就拼命地要醒来,每当我强烈想要醒来的时候,我就会真的醒过来,但是时间很短,很快又会陷入沉睡,然后又开始那种奇怪的梦。”
润玉轻轻摸了摸唐轻揽的头,叹了口气,低声道“轻揽,那不是梦,那一切,都是真的,因为,有人对你施展了失传的邪术夺舍换魂术。那个令牌,就是把你的灵魂镇住的魂器,是唐德成早就准备好的。当然,现在,那已经是块普通的令牌了。”
唐轻揽呆呆地看着润玉,失去了所有的反应。
“唐德成?我们的父亲?怎么会……”良久,唐轻揽才回过神来,犹自不敢相信,眸子里是让人不忍再看的悲哀和痛苦。
“轻揽,小时候,哥哥就是无意发现了他的秘密,才被追杀,也是你,拼死护住了哥哥。不过,你好像对那段记忆失忆了。”润玉叹了口气,“或者说,他不是唐德成,他只是两百年前,不知哪里跑来的恶人,夺舍了我们的先祖,从此……”
唐轻揽身子轻颤,瞳孔发赤。
润玉开始缓慢地,小声地给唐轻揽细细叙述起来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直到润玉的说话声音停止后,房间里再度恢复了沉默,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就那样坐着。
润玉看着唐轻揽,见他那本来挺拔秀资的身子,似被卸去了精气神,瞳孔隐有血色,不由一阵心疼。
这事,对他的冲击太大了。
很久很久,唐轻揽才再次开口。
“哥哥,谢谢你。唐家灵魂被困的历代家主,终于可以安息了。”唐轻揽泪目,为唐家历代家主,为自己,为润玉。
“傻瓜,都怪哥哥领悟得太迟。嗯,改天就去把他们葬入祖坟山。”润玉替唐轻揽擦掉脸上的脏污。
唐轻揽却突然伸手,把润玉的衣服理了又理,眉宇间有些纠结,这衣服怎么老不对称。
润玉低头,看到这身护卫衣服,左边袖子不知何时,破了一个洞,不禁恍然,有些心疼地看着唐轻揽。
“轻揽,你小时候没有这个毛病的,是父亲,哦,是那个人,给你下了药,因为,要成为他选中的身体,必须长期服药才能和他的灵魂切合。所以,唐家历代家主在接任家主前,身体都有各种缺陷,那是药物残害的。”
润玉眼里一抹沉痛。他自己小时候也被唐德成下了药,好歹他离开得早,药效尚轻,所以他身体并未受到多少影响。
而他后来机缘巧合下选择学医,一是为了解凌迟散的毒,另外也是因为想将来能治好弟弟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