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在攻城守城的双方,都不约而同地暂时停了下来,满目骇然地看着那兽潮扑面而来。
这个时候,除了甲虎,所有人,脸色都是恐惧的。都搞不清楚这突然冒出来的白衣男子驭兽而来是为何?是敌是友,无人得知。
原来,驭兽术并不只存在于传说中。所有人都震撼又惊惴。
徐州城外刚才还各种激战声音如雷贯耳,现在却诡异的沉默,窒息般的安静。
甲虎身子微颤,眼角似有晶莹一闪。
“原来,援军是他啊。”甲虎喃喃出声,那压在胸间的大石终于落下,长长舒了一口气。
徐州,保住了。
甲虎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自语“哥,好久不见……”
那驭兽之人,正是东源四皇子。也是他慕容煜的哥,那,最心疼他的哥。
这一刻,甲虎恍惚明白,为什么主子非要派他去徐州而不是建州。
不过,似乎明白,又似乎不太明白。
场上的匈奴军,随之经历了他们这一生最黑暗冰冷的噩梦。
那些凶兽,在那男子看起优雅闲适的吹箫动作里,在那听起来婉转动听似要迎人上天堂的箫声里,如那最训练有素,最凶狠狂霸的铁血战士,对匈奴军发起了虐杀。
是的,虐杀。
徐州城楼之下,血肉横飞,人命是如此渺小。殷红道道,浸湿了泥土,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久久没法散去。
而那男子,白衣冷寒,气质更如那雪山之巅的万年积雪,晶莹剔透,却冷若冰霜。似乎他面前那些横飞的血肉屠戮和他毫无关系。
当城楼外的哀嚎惨叫嘶吼声渐渐落了下去,匈奴大军没有死于南风军手里,却葬送于这群猛兽之口。
男子箫声一转,那兽群,又像得到退兵指令一般,往远处奔腾而去,消失在河西走廊东侧的茫茫大山里。
等一切尘埃落定后,男子飘身,落于甲虎身前,如银河尽头般璀璨的黑眸,盯着他看了很久。
“慕容煜,还不回家吗?”
男子开口,声音清冷如玉,如那半空飞下,落在心间呈半融化的雪花般清凉。
甲虎也盯着男子看了好久,眼眶微红,轻轻摇了摇头,“哥,我还有……约定没承诺完。”
男子不语,良久,轻叹一声,“想回家了,就回吧,有哥在。”
甲虎点头。
男子转身欲走,又回过头,笑看甲虎,轻笑一声,道“慕容煜,转告一下你那啥主子,本王既然答应过他,在他需要时候,助他一臂之力,自当不会食言。我,并不需要他拿我弟弟加码。”
甲虎一愣,似恍然,却也不知怎么回应。
“哦,再告诉他,哪怕没有约定,本着连襟的情分,这忙,本王还是要帮的。”男子补充。
甲虎再次一愣,连襟?
男子微微一笑,那永久凝冰的脸上,突然柔和温暖了起来。
男子衣衫宽大,衣领挺高,扣得紧紧,配合他冰雪般的气质,充满了禁欲的气息。但那腰部却又束了最合身的腰带,这让他那紧凑完美又略张扬的线条,愈发清晰,让人不由移不开眼。
性感和禁欲两种矛盾的气息,奇异地结合,却不让人觉得怪异,只觉那人,风华绝代。
男子不再说话,转身离去,留一背清冷风华。
如雪仙衣飘荡间,腰间一块玉佩撞击手里的玉箫,发出叮的一声清脆之音。
玉佩之上,双鱼图案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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