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这一日,当润玉正在给古月风讲解伤寒杂病论的时候,沉鱼闯了进来,满脸焦急。
“润玉先生……”沉鱼看了一眼旁边的古月风,住了口,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润玉蹙了蹙眉,对古月风柔声道“你先温习这个,有不懂的记下来,呆会再问我。”
随后和沉鱼走到一边“怎么回事?你家主子?”算了算时间,这个时候应该白苒不会有什么意外才对,看沉鱼这神情,那十有是宫玥出了啥问题。
“主子的毒又发作了,而且这一次,比上一次更重了。”沉鱼给润玉鞠了一躬“先生,麻烦您了。”
润玉心里一惊。
“你稍等,我即刻就和你过去。”
回身给古月风小声说了些什么,就收拾他的医药箱,匆匆和沉鱼去了。
……
“说吧,还剩多长时间?”宫玥盯着润玉,手指捏紧。
润玉沉默了许久,轻吐“两年。”
声音很轻,却如重锤沉沉击打在人心里。
“还是,没法配解药吗?”宫玥垂下眼睫,声音飘忽难定。
“必须集合魔心草,天心花,地心果和公鸡蛋,我方能为你配备解药。十年前,你历经周折,在斯坦森国寻得魔心草,五年前,我机缘巧合下,也偶然得一地心果。
但天心花,一百年才开一次,而且每次开放的地点,都没法提前知道,也没人知道在什么地方。所有的古籍里,也未曾有记载过天心花出现地点的规律,也无记载天心花上一次开放是何时候……”
润玉深吸了一口气,眼里有一丝不忍,却还是道“宫玥,我已尽力,其他的,看天意吧。”
宫玥沉默。
四大阁寻觅这么多年,也没能知道天心花的下落,这要在两年内有什么进展,恐怕不现实了。就算有幸知道,能有那么幸运的,碰到天心花刚好就在两年内开花吗?
本以为,至少还可以撑他十年八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比他想象的快太多了。
良久,开口,声音晦涩“别让她知道,我不想……她担心。”
“嗯。”润玉点头,心里突然异样的难受,这难受的感觉,和过去见宫玥受伤或者发作时候不一样。
似乎,最近他总是能触发这种柔软的情绪。
似乎,有点点能感受他那种无力的悲伤了。
两人相对无言。
“你回去吧,我想静静。”宫玥闭上眼,倒春寒的天气里,那抹雪衣犹若染了尘霜。
两年啊,原来牛鼻子那命书,不是乱说的啊。
那牛鼻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知道,其实这些年,牛鼻子搜刮了他们这么多银票,到处云游,其中一个目的,是在帮他找药。
润玉叹了口气,拍了拍宫玥的肩,起身欲离去。此时此刻,他觉得,无论说点什么,那安慰,都是苍白的。
快走出房门的时候,又转身,盯着宫玥,神情严肃,一字一顿地道“宫玥,你记住,两个月之内,绝对不可以有会伤及根本的行为,比如,借天地之力或者任何会引起反噬的行为。”
润玉顿了顿,呼出一口气,眸色暗淡,沉沉道“否则,半年左右。”
说完,头也不回,就离开了。作为人人推崇的神医,润玉第一次感到深深地无力,也第一次问自己。
如果他也只有短暂的生命了,他会对这个世界有所留念吗?会有人为他的离去而悲伤吗?
似乎过去,自己真的无所谓,内心平静,无欲无求。除了,看到他那弟弟受伤。
润玉行走在街上,想着,走着。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那个小巷子口。
脑子里,突然就又想起了那个毛手毛脚的丫头,想起了,就是在这里,他,第一次遇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