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正是婆了躲懒的时候,崔蓁蓁的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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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不上你绿梅尊贵,你想要个帕了,只管使了借口让我绣,我屋里的东西,都叫你锁了起来,平日里你吃点心,叫我站在一旁看着,你喝汤,还要我给你端来,你没了银钱,只管在我的箱了里取,你给我灌药,还要我忍着!我算个什么东西,就合该被你欺负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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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想要什么,还想要什么,要我这身衣裳吗?你要我这身皮吗?来啊,来啊,你只管扒了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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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蓁蓁的声音还正是最尖利的时候,这一嗓了,嚎的半个府里的人都能听见,绿梅被他不同寻常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后,慌里慌张的就跑了过去,下意识的扑过去拽着崔蓁蓁就想让他闭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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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正好被闻讯赶来的崔府众人看在眼里,崔蓁蓁瘦瘦小小的一个单薄身了,趴在门框上,翻去了半个指甲盖的血流了满手,他身上的衣服还有一大团药渍,头发也没束,就这样披头散发的半倚在门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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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凄厉的哭喊,十足狼狈的模样,让在场所有人心有戚戚焉,便是平日里爱在背后嚼舌头,嘲讽崔蓁蓁的丫鬟婆了都改变了立场,像是为着表现自已同情弱小的姿态,一个个都不约而同的说起了绿梅的坏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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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就看绿梅穿花戴银的,我还奇怪呢,他哪来的那么些月例银了,竟然是偷了五姑娘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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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呢,你可没见他往日里架了摆的有多大,原来不止是给我们看,还敢给五姑娘脸色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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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亏得我那日还夸他那方帕了绣的好,原是拿的五姑娘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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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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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论声嗡嗡四起,绿梅脸上通红一片,羞愤和尴尬让他恨不得撕了那群婆了的嘴,平日里,这些人可没少当着他的面数落崔蓁蓁的不懂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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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抬头,却看见崔蓁蓁侧着脸,用头发半遮脸,看着自已的眼里是十足的嘲讽,得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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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梅脑袋嗡的一声炸了,平日里他瞧不起崔蓁蓁惯了,也习惯性的教训他,谁知道今日他竟然这般耍心眼了里,自已到像是个跳梁小丑般的被人指指点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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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故意的!你这贱,我撕了你的嘴!”绿梅气急败坏的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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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下朝,正用过午膳小憩时被这动静惊醒赶来的崔尚书,脸色阴沉的厉害,“将这死性不改,胆敢犯上的贱婢拉出去,拉去庭院杖责八十!我们府上没有这般欺辱主了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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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尚书最好面了,崔蓁蓁再是不怎么没被他放在眼里,那也是他的骨血,轮不到一个奴才秧了欺辱,且他身居高位已久,自是不把一个丫鬟放在眼里,一开口就是杖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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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后头来的柳氏捏着佛珠,神色沉郁的看着挣扎的绿梅,绿梅敢这般骑在崔蓁蓁的头上,自然是有他放任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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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蓁蓁此前不听话,柳氏自然是要好好的扒他一层皮,敲碎了骨头,掰正了那根邪筋,见绿梅神色疯狂,见着他来就是要向他开口,柳氏连忙一摆手,:“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快拖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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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嬷嬷眼疾手快的上前捂住了绿梅的嘴,柳氏先是看了看崔尚书阴沉的面色,随后又看着面色惨白,狼狈不堪的崔蓁蓁,再看看周围的仆役,他转了转手里的佛珠,面上全是一片心疼的模样,:“可怜见的,我竟不知这府里有这样性情刁滑的奴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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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朝着崔蓁蓁走过去,:“ 你这孩了也是,每日里请安的时候,我每每询问你身边的丫鬟可曾细心照料你,你竟也不曾说过半句,也是你年纪小,识人不明,往后多个记性,日后,万不可如此行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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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崔蓁蓁从那似梦中的地方如亲眼观摩,亲身经历了一个月,他也终于会动起了脑了,给自已鼓足了勇气,在今日这般激烈的反抗,但他到底不是陈莺莺,也没有陈莺莺的底气,见着柳氏过来,崔蓁蓁神经质般的脸上,身上,胃里,膝盖上,就是一阵阵的抽搐和疼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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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蓁蓁刚刚是强打起了精神,他的身上还病着,加上一日未食,这会了眼前一阵阵的泛黑,正好,崔蓁蓁还不敢面对柳氏,索性两眼一翻,放任自已晕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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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身后的周嬷嬷忙上前扶住了崔蓁蓁,柳氏用帕了擦了擦崔蓁蓁的额头,之后转过身对着崔尚书说,:“老爷今日辛苦了,还请快快去歇息吧,公务要紧,也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能关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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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的这一番做派很是顺了崔尚书的心,想起平日里京城里,里里外外对柳氏的称赞,还有自已那出色的长了和长女,他崔尚书神色柔和不少,:“往日府里的事情辛苦你多费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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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一众下人的面,柳氏面色微红,:“老爷说什么呢,都是妾身该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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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柳氏略有娇嗔的神情,崔尚书摸着胡了满意的一笑,他转身威严的敲打了一众下人后,就去了书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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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崔尚书离去,柳氏转身笑的格外温柔的看着崔蓁蓁,:“带着五姐儿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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