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的杀意越战越烈,破碎虚空的戟影,如狂澜怒涛一般,一戟接一戟的扫刺。
每一戟凛然出手,都是大开大阖,携裹着万钧之力,雄浑不已。
李成的爆发虽猛,但却只能支撑一会,他的所有猛攻,都被薛仁贵不费吹灰之力,平稳接下。
伴随着体力的飞逝,李成的斧法渐乱,不出二十合,便已经被薛仁贵全面压制。
在那咄咄逼人的画龙擎天戟下,李成也只能是穷于应付。
左右士卒越战越少,薛仁贵的攻势却越来越强,李成的招式凌乱到了极致,气势也随之降至冰点,已渐有不支之势。
“插标卖首之徒,还不快快受死!”
薛仁贵望见一处破绽,当即一声咆哮,喝得李成是肝胆欲碎。
旋即,薛仁贵手中的画龙擎天戟,当空划出一道弧线,发出泠泠的呼啸之声,携裹着狂烈空前的杀气,如决堤海啸一般,朝李成刺来。
李成已成强弩之末,哪里挡得住薛仁贵这全力一戟。
只听得一声骨肉撕裂声响起,一道鲜血如血柱腾飞。
薛仁贵一戟直接刺入了李成右臂,然后猛然一扫,李成的右臂如枯枝一般被戟锋拧了下来。
大股的鲜血,如泉水般往外喷涌。
握着开山斧的右臂铿然落在沙堆之上,紧接着,是断臂李成发出的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不堪一击”
薛仁贵冷笑一声,毫不留情,手中画龙擎天戟猛然转向,化作一道扇形之面,朝李成的脖颈扫去。
血光与尘沙起飞,长空并火光一色。
一颗面目狰狞的人头飞射而出,李成那无首断臂之躯,在马背上晃了几晃,轰然倒地,只剩痉挛。
再把视角移到两军交锋的正面。
文丑还在跑。
是的,文丑还在逃命。
只要他一想到,高昂曾力斩武道还在自己之上的颜良,文丑就心生怯意,不敢与之正面交战。
只得纵马在乱军中狂冲,滥杀齐军士卒,以蒙混过关。
可谁知,高昂风驰电掣,已经策马杀至文丑之内的范围。
“土鸡瓦狗,你再跑,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高昂一声冷啸,手中铁槊狂扫而出,卷起惊涛骇浪般的攻势,吸尽周遭的冷气,朝文丑背后突来。
跑路中的文丑,蓦然惊觉背后一股凉意袭上脊梁,回头一看,是高昂刚猛无比的一槊。
吓得他连忙提起手中铁枪,侧身去格挡高昂这致命的一槊。
吭!
震天的惊鸣声中,文丑身形剧烈一震,一口鲜血吐出。
若是正面一战,文丑还不至于这么狼狈。
可惜他是慌忙逃战,背后格挡,文丑自然无法发挥出全部力道。
此时枪杆硬生生的压到了自己背部,直接震裂了他的身后甲胄,手中铁枪也被震得脱手飞出。
“不,我文丑岂能在这里倒下”
文丑心中恐惧惊怕时,高昂第二槊已反手轰至,那槊锋狠狠的砸在了文丑的肩部。
咔嚓!
清脆的骨头碎裂之声响起,文丑口中狂喷着鲜血,惨叫着从马上腾空飞起,重重地摔在五步之外的土堆里。
落地的文丑,不止断了多少根骨头,颤颤巍巍地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可还没等他动弹,高昂已经纵马追上,凛冽的寒风,伴随着无情的槊锋,直接当空一划。
没有丝毫的同情犹豫,高昂一槊划过,直接取下了文丑的首级。
斩颜良,诛文丑。
冀州双雄,尽陨于高昂之手!
环望整个战场,只见“齐”字大旗,已遍野飞舞。
齐军勇猛的将士们,在三员主将的引领下,仿佛无数的虎狼,朝负隅顽抗的敌军,发动了一波接一波的猛攻杀戮。
郭军士卒的尸体,遍布四野,一片尸山血海之景。
成千上万的敌军,被霍去病、高昂、薛仁贵三员猛将吓破了胆子,跪伏在地上缴械求降。
大局已定!
哀嚎声和求饶声遍布四野,也传彻到了郭刚的耳中,刺痛他那薄薄的自尊心。
正与高铭激战的郭刚,斜眼瞅见自家十万大军,就此土崩瓦解,麾下战将死的死,擒的擒。
就连他那一面“郭”字帅旗,都已经被霍去病一枪挑落下马。
他胸中是透心的难堪,越战越是焦虑不安。
这个时候,郭刚方才清楚认识到,齐军的作战能力,是有多么的强悍。
他精心训练出来的军队,引以为傲的冀州铁骑,在这种局势下,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不可能!我郭刚纵横半生,岂会就此败在你这孺子手里,我不相信”郭刚心中涌起了无尽的惊骇愕然,残存的丁点傲气,就此轰然瓦解。
“传我王令,没本王号令,任何人都不能助战,本王要亲手收拾了郭家兄弟!”
高铭一双鹰眸横扫万军,下达了战意厉然的军令。
“不必惊奇了,你已经不是第一个败在本王手里的人了!”
高铭旋即发出一声冷啸,手中七杀龙渊刀再度扬起,速度和力道,都更上一层楼,朝郭刚猛烈扫来。
“啊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郭刚发疯似的吼叫,凭借着仅存的那一丝斗志,怒不可遏地朝高铭发起一阵又一阵的反攻。
可惜,如果愤怒能换来胜利。
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失败者了。
郭刚虽猛,但刀法已乱,而高铭却是越战越勇,手中刀锋雄浑有力,渐渐全面压制了郭刚。
在十几万双眼睛的注视下,两人战成一团,卷起丈余之高的烟尘,使人只见其影,不见其形。
在某个瞬间,一声激鸣响起,一柄战刀飞出战团,径直插在了二十步外的泥土里。
是郭刚的战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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