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丫头……”
这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带了些眷恋。
温黎眨眨眼,透过护目镜看到了那双满是委屈的眼睛,“陆之洲?”
这人忽然从帝都消失,时隔几个月之后,现在露面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居然没认出来我。”陆之洲说着就要扑上来抱住她。
温黎抬手撑住了他要靠近的身体,有些无奈,“你来这里做什么?”
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他头上,陆之洲忽然停下了动作。
“来之前我就听说药神已经到了西镇,没想到我一到这里就碰上你,我们还真是有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温黎抬手扶额,这句话不是这个意思吧。
“亚特先生认识药神吗?”婉安有些高兴的开口。
如果亚特先生认识药神的话,就能麻烦亚特先生帮忙说服药神,能给先生治病是最好的。
“你是过来给先生看病的?”陆之洲看了眼门内的人。
“过来采血样而已。”温黎回了句。
不过看婉安的样子,似乎治疗的并不是那么的顺利,他了解门内人的性格是什么样的。
那种难伺候的人,和温黎这样的性格,是绝对不对付的。
“亚特先生,你能……”
陆之洲抬手打断了婉安的话,如果她不愿意做的话,自己从来不会勉强她。
“我送你下去吧。”陆之洲看着温黎。
“不用。”
两人上了电梯,按了底层。
趁着陆之洲入了消毒室消毒的空隙,婉安有些不悦,“亚特先生,我想让您帮助劝劝药神,能给先生看看病。”
怎么刚才亚特先生什么都没说就把人给送走了。
陆之洲换上了笔挺的西服,从前五颜六色的头发如今也中规中矩变成了黑色。
他面无表情的走到客厅内,对着窗前的人九十度鞠躬。
“先生。”
尹飒被推着转身,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
“我到西镇之前便听你父亲说,你要回归了,出去了这么多年,最终也还是少不得走回这条路。”
陆之洲低头,态度恭敬,“是。”
有些命数,是一辈子逃不出去的。
他曾经也不相信命由天定这样的鬼话,可最终,他的出身注定是他永远无法摆脱的。
这便已经注定了一切。
“你是他们请过来带我回去的?”
陆之洲没有回答,却已经给了尹飒答案。
“这里很危险,肖克同我联络的时候让我务必将您带回去。”
瘟疫出现了反复,如果长此以往无法空置情况的话,肖克为了保证安全,恐怕也不得不使用强制手段。
可是尹飒,毕竟身份不同,很多东西,少不得要顾及到他。
“你不用再劝,我心意已决。”
陆之洲抬头,无论何时,看着他的时候,总感觉他身上有种死亡的沉淀气息。
明明年少也是那么肆意的一个人,飞扬跋扈,骄傲嚣张。
如今却变成了这样。
“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尹飒抬眸,夜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繁星点点。
端了热茶过来的婉安听到这句话,眸中有些湿意。
“亚特先生,请喝茶。”
尹飒回眸看了眼,刚才长毛地毯上被踩下的印子已经恢复了正常。
“把这块地毯给挪走。”
婉安点头,指挥佣人过来挪动地毯。
“先生。”陆之洲叫了声。
尹飒指了指身边的位置,“不用这么客套,过来坐吧,正好我也很长时间没跟人说话了。”
婉安站在门口,陆之洲带过来的保镖都在走廊上候着。
如果他们用强制手段的话,是肯定能将先生带走的,可是陆之洲并没有这么做。
换做他父亲,可就没这么好的脾气了。
可见让陆之洲过来,是个极其正确的选择,但是先生的态度分明,不可能离开西镇。
如果要将人带走的话,肯定是需要花费一些力气的。
但是,婉安想到了药神,她知道先生已经不可能站起来了,她也不奢求能有奇迹出现。
可至少,能够让先生的身体好一些也是好的。
先生如今自暴自弃,再也不复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样子。
……
下了楼之后,权宴曦和温黎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关注其他的,号试剂已经起了作用。
意味着其他的药物也能够很迅速的投入使用。
肖克站在不远处,看着从电梯内下来的两人。
“将军,她回来的这么迅速,是不是根本就没给他治病?”
那位似乎病入膏肓,第一眼见的时候,莫炜都害怕他一口血吐出来就没了。
肖克冷着脸,果然,这丫头不是那么好利用的。
“通知他们的人,如果两天之内再不撤出西镇,我们将采用强制手段将人送出去。”
哪怕得罪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总比后期出问题要好。
“可那位轻易不能得罪啊。”莫炜开口道。
“不过是个坐着轮椅的残废,还能掀起什么样的大浪,要是个好手好脚的,你试试他父亲着不着急。”
肖克一语点破,人滞留在这里两个月的时间。
那边一点也不着急,这要是换个健全有用的过来,只怕早就亲自过来接人了。
这也足以证明了,这人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他又有什么好怕的。
莫炜明白他的意思,只要证实了药物是有用的,接下来他们也该动手了。
既然对外界宣布了这药物是出自肖军,出自林骏的手上,这关键时候,可不能掉链子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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