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鬼母已经造成了数百人的失踪,但是放在这个人口接近百万的城镇里面却显得一点都不起眼。
甚至于当地的县衙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只有冥典司知道其中的凶险。
况且大部分平民都忙碌在生活中,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这样的闲杂事情。
第三城区大片大片的农田每日都有人去收获粮食,其中九成都上交给了县衙,只能留下一成。
不过在灵阵的作用下,几乎两个月左右稻谷就会成熟一次,这也使得成为农夫变得极为忙碌。
农田中有人负责播种,有人负责插秧,也有人灌溉收割,一切都显得非常有序。
闲暇的时候,农夫们唱着响亮的山歌,自家的孩子也未去上私塾,就会到一旁的大树旁玩耍。
因为嵩都的私塾大多都是一些秀才开设的,数量不多,而且一次性也教不了太多的学生,加上收费较为昂贵,一般的平民掏不会去掏这个银钱。
十几个顽童围坐在一起玩着扔石子的游戏,这时他们见到不远处有青牛儿带着妹妹路过,忍不住喊道。
“青牛哥,过来一起玩会呗。”
“不来,我还有得事情,可没空陪你们在这里瞎闹。”青牛儿手中提着一个笼罩,用黑布盖着,里面是几十只蝉虫在嘶鸣。
娟儿大病初愈,体质较为虚弱,便陪着一同出来走走。
她生来第一次看到世间的景色,满眼都是好奇,见到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都会停下脚步观赏半天。
“来呗,青牛哥,等下请你喝糖水。”
几个孩子跑了过来拉住了青牛儿,他们这时离近了才发现,对方的眼眶里面的眼珠子,变为了纯黑之色,看上去有些吓人。
这些孩子忍不住有些犹豫了起来,站在不远处不敢靠近。
青牛儿倒没有说些什么,周白建议他用黑布遮起来,反正这双眼睛轻易便可透过布视物,不过被他拒绝了下来。
对他来说,自己的眼睛给了妹妹,而现在这双是仙人所赐,怎能嫌弃外表的怪异而遮蔽,实在有些对周白不尊敬。
倒是娟儿显得好奇的很,她满脸透露想要与小伙伴一同玩耍,但也未开口。
青牛儿一眼就认出来妹妹心中的想法,语气温和的说道“娟儿,去玩一会吧,等太阳到头顶了,我便叫你,接着与我去吃些东西吧。”
“好的,青牛哥。”
娟儿脸上带着欣喜,她期待的走了上去,可那些孩子没有立刻接纳她。
青牛儿在妹妹的身后眯起了眼睛,握拳做了一个打人的姿势,毕竟在外城区这一片他还是小有威名的,孩童们慑于他这才勉强接纳娟儿。
不过毕竟都是一个年纪,农家子弟也无什么坏心思,很快便玩到了一起。
青牛儿正好可以偷得清闲,身体靠在不远的树干上,他将笼子放置在阴凉处,以免蝉虫被太阳晒死。
他耐心的等待着妹妹玩耍完,而太阳打在身上,感觉暖暖的,自己则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睡了起来。
恍惚间,青牛儿睁开了眼睛,不远处的大树下,他们似乎玩起来木头人的游戏。
而眼前蒙着一层轻纱,让人看不清楚分别。
“一二三,木头人,转过身去不许动………”
十几个孩子银铃般的笑声传入了青牛儿的耳朵里,使得他的精神不由得放松下来,很快又陷入了睡眠之中。
片刻后,青牛儿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笑声不知在何时消失了,他想着睁开眼睛,但自己的眼皮重的像是一块顽石。
等到用尽全力眯开一条缝隙后,树下木头人的游戏依旧在进行着,但不知何时淡淡的雾气将农田笼罩其中。
青牛儿刚想张开嘴呼唤自己的妹妹,但他发现身体被睡意所困,但意识还是清醒的。
接着他分明注意到,除了趴在树干上的一人外,身后假装木头人的孩童数量似乎少了几个。
在让他更加急切了起来,而且身体的异样似乎也有些不寻常,像是鬼压床般,青牛儿只得不断的催促自己醒来,但帮助不大。
片刻后,眼睛再次睁开一条缝隙,那些孩童又少了几个,还好的是,自己的妹妹在其中。
但随后青牛儿又忍不住闭上眼睛,不知第几次陷入睡眠中,心中忍不住有些绝望。
正在这时,身体似乎也出现了一定的异样,胃部与双眼越来越炙热,血液也像是要沸腾起来了。
随着青牛儿一声低喝,他将睡意祛除干净,眼眶周围已经化作了黑色,牙齿缝隙中也有淡淡的阴气不断渗出。
在莫名存在的威胁中,他提前觉醒了自己的鬼道神通,也就是被系统称之为“吞鬼”的神通。
青牛儿试着迈出一步,但身子僵硬的好像是没有了关节,浑身的阴气让他极度不适应。
这时他的视角已经出现了异变,不远处的榕树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身高两米,穿着白色长袍的女子。
女子的脸上没有五官,头顶带着一顶帽子,脑袋看着周围的孩童。
鬼母这一次现身竟然是白日之时,阳光正盛的时候,这也只有是许州才会出现的情况了,因为大地上的阴气还未完全的散去,哪怕是寻常鬼怪也不会见光死。
它伸手拉开了自己的长袍,露出的皮肤上满是扭曲的人脸。
木头人的游戏依旧在继续,不过是在鬼母的控制之下。
“一二三,木头人……”
当靠在树干上的孩童声音颤抖的念着童谣,当他转身的刹那,其中一个孩童露出了一丝的破绽。
鬼母发出轻笑,缓步朝着孩童走了过去,它的脚踝上系着一串铜铃,发出了清脆的铃声。
接着将自己的长袍摊开,一把将孩童拥入怀中,其身体犹如黄油般被逐渐吸收,很快鬼母的皮肤上就多了一张扭曲的人脸。
“一二三,木头人……”
游戏继续,而这一次是娟儿忍不住晃动了一下身子,她本就是大病初愈,能坚持这么久已经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