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实在不愿意再如前世一样踏入深宫。
“云深,我要与你坐拥这天下。”
昏暗中风吹动着前方的车帘,声声作响。
韩望真这一句轻轻的承诺,好像乡野小子们赌气发的誓言,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傲气。
“什么天下不天下的?”云深叹了口气,往他怀里一猫,“我就想赶紧生个孩子了事。”
为了这个男人,她这一世的清明算是完了,理智全都抛诸脑后,千年修行尽付红尘。
睿王听见她说想生孩子,被噎了一下,黑暗中看不清他脸上那一团明红的火焰,“你说的可是真的?”
“骗你做什么?“云深像只猫似的伏在他腿上,“可我不知道怎么生。”
“···云深,你不是说你看过咳咳,就是···”韩望真忽然觉得口干舌燥,恨不能掰开她的浆糊脑子,看看浆糊是怎么工作的。
云深以前的确是见过男女之间那点事,可她怎么也没把此事往生育子嗣上面联想。
在她的概念里,生育子嗣应该是一件庄重的请神仪式,或许还需要歃血为盟之类的。
“你饿了吗?”云深忽然抬起头来,眨巴着两只猫眼,对上那一双男子游移不定的眸子。
“都是你!咱们吃完了再回来多好!”韩望真点了她的脑门一下,又掀开车帘朝外吩咐道,“林征,附近找一家馄饨铺子停下。”
“是。”林征应了一声,又驾起了马车。
临近中秋,雁京的街市上十分热闹。
三人坐在一家露天的馄饨铺子里。
“见过睿王妃。这六枚铜钱,还请王妃收回。”林征扯掉了白头发和假胡子,露出真容来。
他其实不过四十岁左右,身材十分健硕。
云深看着桌上的六枚铜钱,气得鼓起了腮帮子。
刚才竟是被他给骗了,觉得他是个可怜的小老头,现在看这厮一身的肌肉,她忽然觉得这世上的人心真是叵测。
“老板,你们这儿的馄饨多少钱一碗?”云深冲着灶台方向,扯着嗓子问道。
一个中年妇人从烟雾缭绕的锅台前探出头,笑着道,“两个铜板一碗!”
“成!给我来三碗!”云深将那六枚铜钱摆成一排,“今天姐请客!”
睿王和林征笑得合不拢嘴,“好···好!”
不多时,小木桌上就摆上了三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深秋的季节空气却不寒冷,就着馄饨的热气,吹在脸上十分舒服。
“王妃···你都不知道!殿下他在青州的时候···”林征咬了一口馄饨。
“林征,别乱说话!”睿王喝了一声,林征笑着闭上了嘴。
“说!他在青州的时候,和那个什么公主怎么着了?”咕嘟咕嘟半碗馄饨下肚,云深觉得肚子也不怎么疼了,就开始打趣面前的两人。
“云深,你这就冤枉人了···”睿王一脸委屈地去拉她的手,却被她躲开。
“我没问你!”云深喝了一口馄饨汤,盯着林征。
林征看看她,又看看睿王,大笑起来,“殿下···他在被窝里搂着我叫云深···哈哈···哎哟!”
韩望真在桌子下面猛踢了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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