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一向康健,这一病把韩望真也吓得不轻。
连夜请了御医来,下了重药,热才退了下去。
一整晚云深除了觉得肚子有些饿之外,睡得倒是十分安稳,韩望真为了照顾她整夜没睡,早晨累得眼皮也抬不起来了。
正巧这日皇后刘氏在灵霄宫中设宴,请了太子妃和各宫女眷。
云深大病初愈,脑袋还是有些沉,胃口也不好。
一阵丝竹声震得她耳朵疼,忽然在对面的席位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几日前谢婉瑜随齐王去了河东道,没有来参加今日的宴席。想不到孟小云倒是顶着安平王侧妃的身份进了宫。
孟小云自从跟了安平王,打扮得越发成熟妖媚了,全身珠光宝气,看见云深也丝毫没有露怯。
“太子妃,听说你昨夜突发重病,可还好?”皇后和蔼地问道。
“已经没事了,多谢母后关心。”云深站起身来还礼。
“那就好啊,若是身体不好,就不要勉强自己。”皇后对她笑了笑。
刘氏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别看她喜欢整天家长里短地瞎扯,一副寻常妇人啰哩啰嗦的样子,其实对朝堂之事一点儿也不糊涂。
她虽然不太干预朝政,可如今满潮文武谁也不敢小瞧了皇后,她的懿旨和圣旨效果也差不多了。
刘氏大智若愚,在这一点上,云深很佩服她。
“太子妃娘娘,今日第一次见,我敬你一杯。”
皇后身边一个身材高挑丰·满的美貌女子站起身来,朝着云深举杯。
这便是那西凉国公主西雅,如今的西妃娘娘。
太子正妃为嫡,西妃为妾,她敬云深酒倒也没什么不妥。
“西妃娘娘客气了。”云深端起酒盏,略微饮了一口。
这西雅应该是韩望真的棋子,可她如今成了圣上的枕边人,母国西凉国又败在韩望真手上,如今她是敌是友,云深还真说不好。
云深本就不喜酒气,昨夜大病一场又伤了元气,便想提前起身告辞。
“师到!”
刚站起来,就听到灵霄宫的小黄门吆喝了一声,云深震惊得脚步不稳,差点儿摔倒。
完犊子!这是商桐说的···宫里的师?
对面的孟小云不怀好意地朝她斜睨了一眼。
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个胡子花白,身着白底金边道袍的老头颤巍巍走了进来。
“玄尘给皇后娘娘,各位娘娘请安。”老头摇晃着步子,抱拳施了一礼。
“玄尘大师。”皇后也点头致意。
“今日是宫中传统的除秽日,本宫请了师为各位娘娘祈福,愿你们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皇后刘氏说完,就让师坐到大殿中央,开始祈福。
老头拿着拂尘挥来挥去,又叽里咕噜念了一阵,云深也没有听懂,只觉得昏昏欲睡。
待那老头念完,一挥拂尘准备撤退的时候,孟小云忽然跪倒在地,“师留步!太子妃娘娘刚刚迁入东宫,昨夜就忽然病倒,想必是有些水土不服,还请师为太子妃娘娘···仔细驱邪!”
云深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过来。
当日她为了对付安平王,不得已现出妖身来,安平王定是将此事告诉了孟小云!
孟小云自知不是对手,竟想着借师的手来对付她。
若是平日里,她未必会怕这老头,只是今日她的确是有些体力不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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