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慢慢有些觉得吃力,木船开始左右晃动起来,越飞越低,眼看就要贴着江面了。
“小仙女,你看准了再着陆啊,不然我们没淹死,也要被摔死了!”林征包扎了伤口,刚才又小睡了一会儿,精神好了很多。
“闭嘴!”韩望真吼了他一句。
云深白了他二人一眼,没有说话。
她一提气,木船上升了一段距离,又开始剧烈晃动起来,贴在船舷上的那块凌风凌水符也被风吹的呼呼作响,眼看就要掉下来。
江上冷风一吹,云深忽然觉得肺里一阵翻腾,大咳了几声。
她一开口木船就迅速下落,还好此时已到了码头,眼看就要落到码头旁的一块空地上。
“我渡一口真气给你!”韩望真掰过她的脸,嘴贴了上去,在降落瞬间挡住了她的视线。
林征扭过头,大喊一声,“你···你们这样好吗?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一片喧嚣声中,木船重重地落在一片灌木丛中。
幸好船身还足够结实,没有散架。
清晨码头上的人不多,目睹这一恐怖场景的也没有几个。
只有些在码头上卸货的人听见响声围了过来,想看看这从天而降的是什么东西。
结果只看见三个灰头土脸、衣衫上还有血迹的男女从一艘破船上下来。
“林征,”韩望真用手遮了一下后背的窟窿,“去给本王买件衣服来!”
他平时最重视仪表,奈何刚才一场硬仗打得他衣衫破烂,后来云深又从他背后扯走了一块布,现在在一群看热闹的人眼前遮遮掩掩,他不禁觉得抬不起头来。
船舱里的行李大部分都被抛了下去,剩下的那些也早已浸了水,幸好他和林征身上都还有些银两。
林征看了一眼码头旁边冒着炊烟的早点铺子,咧嘴一笑道,“二位殿下先到码头旁的铺子里用些早饭,属下去去就回。”
林征说罢就匆匆向着宛州城的方向去了。
所幸河东道气候温润不冷,昨夜又没有下雨,不然他们经过一夜水与风的劫难,还真不知道会怎样。
这是一家做汤圆和粥类的早点铺子,虽然元宵早已过了,韩望真和云深还是一人要了一碗汤圆,一边吃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唉,这一年来咱们襄侯府里真是不幸啊,一位侯爷病故,一位重病,如今,就连侯爷夫人也病倒了!”几个船夫和码头的伙计正在聊天。
“可不是,这襄侯府也不知是遭了什么霉运了!”一个看着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喝了一口粥,叹了口气笑道,“王侯将相又怎样?命不好,还不如咱们跑水路的畅快啊!”
几个船夫哈哈大笑起来。
云深心里觉得奇怪,侯爷夫人···是说老侯爷的夫人呢?还是说崔媛呢?
“这位大哥,请问你说的侯爷夫人···可是老侯爷的夫人?”
一个留着大胡子的船夫回过头来,见说话的是个十几岁的少女,立时脸上堆满笑,“小姑娘,你是刚从外地来的吧?我说的侯爷夫人,自然是咱们侯爷娶的新妇,那个南赤国公主啊!”
云深一路男装打扮,但是这些船夫遇人无数,仔细一瞧就认出是个小姑娘,如今路上不太平,她这样打扮倒也可以理解。
“这南赤国公主年纪轻轻的,她怎么了?”云深看了韩望真一眼,二人心里都在想事情。
“小姑娘,你这么关心咱们侯府的事,莫非是想···打咱们侯爷的主意?”大胡子船夫打量了她一眼,乐呵呵笑道,“虽然说你长得也好看,但是比起咱们侯爷···怕是还差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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