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今日···不适合抚琴啊,真是抱歉,让殿下失望了。”刘昭抬头看着云深,眼中有些泪光,嘴角却仍旧挂着淡淡的笑意。
这四人中,只有韩望真不知发生了何事,便有些奇怪地指指鸣玉,“这琴?”
云深忍住泪,刚要开口。
“殿下可还记得···欠我的人情?”刘昭扶着崔媛缓缓起身,抬头看了一眼院中的阳光,仰起头微闭着双眼道,“就请原谅刘昭今日的失礼吧。”
崔媛也带着恳求的眼神望着云深。
崔媛虽然不明白鸣玉为什么在刘昭手里失音,却也猜测他大概不像看上去那般无辜,只是她深爱此人,不愿深究罢了。
“侯爷大病初愈,不能抚琴也情有可原,”云深镇定下来,指了指鸣玉道,“我本来···也只是想将此琴还给崔媛而已。崔媛,你将鸣玉带走,好好保管吧。”
后一句话是对着崔媛说的。
崔媛连忙感激地点了点头。
刘昭和崔媛走后,韩望真和云深坐在窗前的坐榻上对弈。
韩望真越想越觉得奇怪,刘昭只不过是弹不出曲子,云深为何看起来这般伤心?
而此时云深也好像是做贼心虚似的,心不在焉地挪来挪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你怎么了?心里有鬼?”韩望着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微眯着俊眼看着对面的少女。
“没···没有啊!”云深偷偷瞥了他一眼,就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那你是···屁股上长针了?”
“你说你!下棋就下棋,你管我干什么?”她撇了撇嘴,随便落下一子。
韩望真伸出两指抬起她的下巴,“刚才为什么哭?”
“谁哭了?!”云深打掉他的手,结果眼泪就开始“啪嗒啪嗒”地一直掉,哭得肝肠寸断。
“怎么了?”韩望真连忙丢开手里的棋子,长臂一揽将她抱过来,“刚刚跟刘昭眉来眼去的,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小小的肩膀因哭泣不住地抖动,抓着他的前襟来回擦着涕泪。
“我告诉你,你不能···不能杀他!”云深终于冷静下来,眨着微湿的眼睫看向他。
“你这就偏心了啊!”韩望真生气的嘟起嘴,将头转向一边去,“他可是要杀我呢!”
“我也不会让他伤你半分!”云深像只小狗一样靠在他肩上,使劲蹭了两下。
“你放心吧,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我又没证据怎么杀他?”他抬眼望了一眼窗外的修竹。
云深还是埋头在他肩上,默默擦着眼泪。
“只是···你为何要保护他?”韩望真轻轻揉了揉她的后脑勺,“云深,他与崔媛已经是夫妻了,难道你还···”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欠刘昭很多···很多的人情。”云深抬起头来看着他,怕解释得不清楚,又补充了一句,“你可以把他当成···我前世的爹。”
“你开玩笑吧?”韩望真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是真的,”云深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他就是···我前世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