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隐果然就是个疯子,他竟然想要将已经过世五年的吴家老太爷的棺材挖出来,为的就是逼迫吴老夫人交代她杀了那个私生子的事情?
尽管心中还有些不敢苟同容隐的计划,但沈怀宁深知眼前这个男人向来言出必行,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他想要做,任谁也无法阻拦。
天刚蒙蒙亮,城郊的一处修建的十分宏伟宽敞的坟墓旁边已经站满了人。
吴老太太此时已经被府上的下人搀扶着,浑身不能自已的颤抖着。
“你们,你们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人死要安静,你们却要大张旗鼓的惊扰他的地下亡魂,就是菩萨也绝饶不了你们。”
“菩萨?本座向来不惧他,倒也想要看看他会不会怕本座。”揶揄的冷笑中不带一丝感情。
容隐坐在宽敞的马车里,用帕子虚掩着口鼻说道:“开棺!”
“……容殿,容殿稍安勿躁,可否可否另外找个吉时再行开棺?毕竟里面可是家父的遗体啊!”
吴四爷突然撩衣襟跪在了容隐的马车前面。
“另寻时日?”
“是,带小民找个风水先生测算一个良辰吉日……”
“你当本座在这里是与你成亲过家家?本座今日是为了要查案。”
“荒唐,荒唐,你们要查案,却为何要将我家老爷的棺椁起出来?你们这是丧尽天良,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吴老太,经过走访,当年一些参加过吴老太爷白事的乡绅向本座提及一件事。”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吴老太爷下葬的之前,他外室的那个私生子曾经到你们府上闹过吧?听说他当时手中还拿着吴老太爷的亲笔授信,上面说吴家的家产要四爷与那私生子各一半,可有此事?”
吴老夫人脸色一变,狠狠的跺了跺脚:“简直就是一派胡言,吾儿可是吴家的嫡传子嗣,而那个私生子不过就是个连在族谱上写上名字都不配的杂种……”
“可吴老太爷却承认他的存在,并曾经许诺过要将他们母子接进府中,可有此事?”
“没有!不知道你听谁胡说八道,我家老爷在府上原来可是有两房妾室的,又怎会将一个轻贱地方出来的女子接进府门?那岂不是要坏了我吴家的名声?”
“老太爷原来还有两房妾室啊……那吴老夫人,我还曾经听四爷说过,他上面有三位兄长,所以说这家产本不该只属于他一人吧?”
沈怀宁的一番话,让吴老太太得意的哼了几声,她高昂着头骄傲的说道:“府上原本六个孩子,除却吾儿与项柔那个疯丫头,其余四个都是妾室所生,但天不保佑,他们不是在年幼的时候得病而亡,就是长大之后出了意外,唯独吾儿福寿绵长,这也是我整日祈求菩萨得来的善因。”
除了她生的,其余没有一个活着?
若只是单纯的死了一个也就算了,如今这么一说……沈怀宁忽然觉得眼前这个老夫人十分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