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宁,就这你还敢来参赛?我都替你感到害臊,刚刚的题目你没听见?书画书画,你的书在哪儿?就凭这一朵红通通的牡丹花,你就以为自己能够过关?”
没等清瑶公主把话说完,却忽而听到丘太傅倒吸一口冷气,他围着沈怀宁的画转了一圈儿,一拍大腿笑叫道“妙啊!实在是妙哉。”
脸上的笑容来不及消散便凝结在当场,有些风中凌乱的抖动了几下嘴角,璧瑶侧目拧眉“丘太傅,你说什么?”
“妙哉,各位请看,这幅牡丹花是惟妙惟肖,可其中的奥义,尔等可看出来了?”
“这……这一朵牡丹虽也争奇斗艳,但与公主的花团锦簇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些许个乡绅名家,还是赶紧捧着公主的臭脚一路叫好;却偏偏这位身居后宫帝师的丘太傅却摇摇头。
“尔等鲁钝,竟不知庐山站面目,你们且将画卷举起,站到远处观望……”
会心一笑,看样子这个丘太傅也绝非浪得虚名,就说他以往固执己见,与楚家并无过多来往,但这学识,的确是童叟无欺。
众人顺着丘太傅的意思将画卷举起,退后了十几步,仔细观望,却见看台上也有不少人此刻已经哑然的起身,表情怔怔的盯着沈怀宁的那幅画……
“这,这是……如此奇思妙想,真乃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啊!”
靡靡之音逐渐由远及近,由小变大,璧瑶的脸色也愈发难堪,她慌乱间抬起头,瞄了一眼沈怀宁的牡丹花,却也被震得倒退了两步。
要说她那副树下少年阅书,身侧百花齐放的画卷可谓惟妙惟肖;但沈怀宁这一朵牡丹花中却是近看是花;远看又成就了四个大字活出自己……
揉了揉揉眼睛,璧瑶不敢置信的瞪视着那一脸云淡风轻的女子她不是一无是处吗?她不是四书五经都不会吗?怎么会弄出这种画中有字,字中有画的绝妙丹青?这怎么可能?
再次摇了摇头,她惊恐不安的抬头看向了容隐,却见他也是饶有兴味的抿着嘴角看着那副画;就算是他极力克制,但璧瑶还是在他眼底看见了激赏与不一样的悸动……
她慌忙上前,一把将沈怀宁的画抢了下来,大声怒斥“题目是书画,你却在这里招摇过市,谁不知道你一窍不通,我看这幅画就是你自己胡编乱造,毁了才是。”
眼见着一张无与伦比的画卷就要毁于一旦,丘太傅敢怒却不敢言,只能哼了两声闭上了眼。
就在璧瑶即将动手之时,手腕一阵刺痛,失声痛叫着松手,画卷已经落入另一人手中。
“各位可都是有头有脸有学识的大家,这第一场比赛到了如今,各位也该评判了吧?”
一声冷清,一身玄色红里的长袍,微风泛起,墨发飞散,张扬却又内敛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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