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宅子,吴家迟早都是要遭报应的。”
“你说清楚点儿,什么意思?”沈怀宁想要拉住她的手问明白。
可吴项柔却像她来时一般无声无息的走了。
嫁衣,这可是她现在最不想要看到的东西,只要一看到它,就会让沈怀宁想起曾经的自己因为无知葬送了整个楚家,这让她痛彻心扉。
盯着桌子上那件嫁衣,沈怀宁第一次没了主意,只能用手一再的摩挲着上面雕龙画凤的刺绣图案,却是彻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正伏在桌案上熟睡的沈怀宁却又一次被叫声惊醒。
她慌忙下意识的将手中攥着的嫁衣藏起来,又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这才心有余悸的走出房门。
“沈姑娘早!”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你应该也听见刚刚的声响了吧?”
沈怀宁看着眼前这个似乎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的老仆,难道说她没听到刚刚的声音?
讥诮的嘴脸斜睨着视线看向隔壁的莲绣阁,老仆口中嘟嘟囔囔:“有什么好稀奇的?那些小贱蹄子,以往为了能选上屏风美人可是挤破了头想要进咱们莲绣阁;可是进去之后呢!却又一个个不安于室,总想着要出来,还不是总闹什么幺蛾子。”
听了这句话,沈怀宁突然想起那壁垒森严的皇宫:都说外面的女人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能进入那金碧辉煌的城墙里面;可又有谁知道,那些进去之后的女人们,却是一辈子凄苦无助,挤破头也想要跳出来……
这莲绣阁虽不是什么宝地,但与那皇宫倒还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也跟着嘲讽的扬了扬嘴角,沈怀宁还是又跑了隔壁的莲绣阁。
此时外院已经围满了人,些许人战战兢兢的说道:“三个,已经是第三个了,京畿道到底管不管啊?”
推开人群,第一眼就看到吴家老夫人面沉似水的拄着拐杖站在那里,吴四爷面如死灰的僵硬着身子。
“老夫人,这里是又出了什么事儿?”
“哼,还真是借了你的吉言,沈姑娘不说还好,如今还真是印证了……又死了一个。”
“怎么死的?何时死的?”沈怀宁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果然她昨夜听到的声音就是有人遇害……
“这,这官府衙门还未上门,咱们也不能胡说八道,还,还需等到京畿道衙门……”
“让开让开!”有人在门外呵斥着,随即三五个衙役与一个仵作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京畿道办案,都闪开!”为首之人一顿呵斥,却在看到沈怀宁的时候,立马露出卑躬屈膝的笑容。
“大小姐,您也在呢!您没事吧?”
“我像是有事儿的样子吗?”
沈怀宁翻了翻白眼儿,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那讨好的衙役自讨没趣,只能摸摸鼻子,招呼着仵作过去。
没过多久,连仵作也是面目铁青的急匆匆从后院走出来,似乎沿途还用帕子虚掩着嘴角,不适的发出呕吐的声音。
情况很糟糕吗?连常年见惯了尸体的仵作都这般表情,到底死者怎么个死法?
不愿再继续停留浪费时间,沈怀宁几乎是与京畿道的人擦身而过,朝着后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