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夫人,是家主着人送来的书信。”京兆,新丰,吕布将家眷安置在此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严氏虽然不知吕布为何要如此做,但吕布显然有自己的顾虑,所以严氏平日里尽量深居简出,尽量降低自己被人看到的可能,而吕布送来的信也是放在特定地方,转两手之后才会落在严氏手中,搞得跟细作一般。
严氏从婢女手中接过书信,微笑道“夫君出征至今已有快三月了,也不知夫君在外过的如何?”
婢女笑道“自是不如在家中舒服,听说那西北之地人烟稀少,到处都是荒山,百里无人都是常见的景象,家主定然想煞了夫人。”
想煞吗?
严氏摸着身边吕玲绮的脑袋,微笑道“玲绮,可有想父亲?”
“没有~”吕玲绮嘟着小嘴道“他说答应玲绮去找小马驹,却偷偷跑去打仗,玲绮不想他。”
严氏闻言有些无奈,谁家打仗会是偷偷地打?摇了摇头,打开竹简,目光看向竹简的内容,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僵硬。
“夫人?”婢女察觉到严氏面色有些不对,顿时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无事。”严氏将竹简看完,面色有些复杂,吕布要纳妾的事情,严氏多少是有些心理准备的,甚至她也劝过吕布,毕竟吕家不能无后,只有玲绮一女,显然无法给吕家传宗接代,但当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严氏还是觉得有些复杂。
委屈、失落、嫉妒等等各种感觉,好似在心头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婢女见严氏如此,怎会没事?但不敢多问,乖巧的跪坐在身边照看着。
良久,严氏方才叹了口气,看向婢女道“夏竹,去帮我准备一份竹简,此事不能拖延,需尽快给夫君送去。”
吕布纳妾,要说严氏能坦然接受,那是不可能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可能,但在这个时代,指望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终生不纳妾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没有子嗣繁衍,如果严氏阻止,吕布或许会念及夫妻情分,推了这门妾氏,但心底恐怕会生出芥蒂。
莫说吕布身为征西将军,在朝中也是位高权重,就算是这新丰县令,那也是一妻四妾,最离谱的是还是以专情出名的,而吕布只有一个妻子,坊间却有其贪花好色之名,有时候想想也挺为吕布不平的。
发生了何事,夏竹作为婢女,显然不敢多问,只能答应一声,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便取来一封竹简。
严氏思索片刻后,提笔在竹简上写了一篇文字之后,将墨迹吹干,随后用火漆封好交给夏竹道“夏竹,这次你需代我去趟夫君那里。”
“这……”夏竹有些茫然的看向严氏。
“夫君要纳妾,我不知道夫君为何要让我等藏匿此处,但我和玲绮恐不便出行,你随我多年,此番夫君纳妾,我虽不能到场,但也不能无任何表示,你需去夫君身边,代我主持,莫让新人以为我等小气,另外跟夫君支些钱财,备一份厚礼,王家门第也不必我等差,莫要让人家受了委屈。”严氏一边说一边从脖子上摘下一枚玉佩递给夏竹道“这枚玉佩,算是我送她的。”
夏竹仔细确定了一遍,不是让自己去找小妾的麻烦,心中松了口气,毕竟要让自己在吕布面前欺负人家的女人,哪怕是个妾,夏竹都担心自己的脑袋会被家主随时捏爆,虽然家主待女子向来温和,但若真不知天高地厚去挑衅人家,被收拾那就是活该了。
还好,夫人跟家主一样宽厚,这让她这个婢女做的相对要轻松一些。
“夫人放心,小婢一定将此事办的妥帖。”夏竹双手接过玉佩,对着严氏一礼道,心中却在想着夫人宽厚,但愿这新入门的小妾不是那种恃宠而骄的小贱人,否则夫人这一番心意可就是喂狗了~
心中对于即将面对的小妾又生出了几分恐惧。
明面上,府中只有夏竹等四个侍女伺候,但实际上作为吕布的家眷,吕布几乎将一半的亲卫留在这里,都藏于四周,严氏拿了吕布留给他的命令,很快便找到一名藏于暗中的护卫,让他安排四人保护夏竹去往冀县。
有吕布的军令在,自然不敢不从,第二天一早,夏竹在城外便汇合了四名吕布亲卫,而且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带着她一路快马加鞭赶往冀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