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听了回头对叶丰英说:“大章说后天要去参加大佛寺落成典礼,那三尊佛像是他从俞督河捞上来的,所以领导邀请他参加。你一个人能去得了么?”
叶丰英肯定地说:“去肯定没问题,以前那老东西在铜矿上班的时候,我还经常坐车去呢。那我明天就带修华去,让他请假跟我去。那老东西好像今天就去了。”
这件事潘大章也记在心上,昨天他去邮局汇了五百块钱给熊伟义。
他打了个电话让熊伟义接,对他说:“没有空过去参加你和冠玉的订婚宴,汇了五百块钱给你,估计明天可以收到。在这里祝福你们两个!”
熊伟义连声说:“谢谢潘总的关心,以后有空过来,再敬你酒。”
星期五下午是劳动课,潘大章根据惯例来到县文联办公室。
林正熙看见他异常高兴。
“小潘,好久不见,你来得正好,这个月学生来稿比较多,我建议是不是专门出版一期学生专刊?”
他把一大叠稿件堆到桌上给大章看。
有同学的,也有青年老师的,还有单位年轻职工的。
“就叫青春专刊吧。”
林正熙已经将来稿经过了挑选,将质量差的涮选了一部分。
留下一些水平稍高的稿件。
当然这些作品在潘大章看来也是稚嫩,但是县级内部文学刊物,其目的也是为了培养苗子,活跃气氛。
给写作爱好者一个成长的空间。
前世不知道他是身处偏僻的矿山,没法接触外界的信息,他竟然不知道俞督县有内部刊物《俞督文学》。
《冈州文艺》前世他知道,还投过几次稿,无奈每次都是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相反投到省报文艺副刊的小诗得以发表。
林正熙对他说:“这些稿件是我从众多稿件中挑选出来的,你看一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潘大章将稿件拿到自己办公室。
办公室他不常来,但是也收拾得异常干净整洁。
林正熙带着一个女青年走了进来,对他介绍说:“吕卫红,铁珊笼矿宣传干事,这个月调到县文联任干事。小吕,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潘大章同学,我们县引以为傲的大才子,你想在写作上取得进步,可以多跟他请教。”
吕卫红两眼放光,上前握住了潘大章的手,热情地说:“潘大诗人的大名早已经是如雷贯耳了,今日见面果然是非同凡响。我也是一名狂热的文学爱好者,以后写作上,还有工作上的事都要跟你多请教。”
铁珊笼矿宣传部的吕卫红,潘大章前世当然认识她。
宁昌师范毕业,开始分配到铁珊笼矿子弟学校小学部教语文,平时也喜欢写东西。
性格比较活跃,有一付好嗓子,矿团委组织的文体活动都有她的影子,在文艺表演方面,她上台演唱流行歌曲,颇有歌星的风范。
矿团委非常看重她的天赋,把她从小学老师岗位上调到矿宣传部当宣传干事。
八十年代最后几年时间,铁珊笼矿经济效益一直比较好。
每到年底,完成了全年的生产任务。
第一线的工人就组织机器设备检修,井下巷道铁轨维修,电车斗车以及电路通风设备检修。
同时矿团委会利用这段空闲时间,组织团干培训和文艺汇报表演,活跃全矿职工干部的精神文化生活。
潘大章做为工区团支书,每年年底都在团干培训之例。
每天坐在矿招待所会议厅听矿领导做报备,用餐时丰盛的酒菜,听领导说鼓励的话。
差不多一个月期间,吃着干部餐,住在招待所贵宾房。
期间会组织各种活动,演讲比赛,交谊舞,篮球赛,文艺巡回表演。
吕红卫因为形象好,口才不错,组织能力突出,所以每年的团干培训,她都是最显眼的人。
让大家都对她印象深刻。
因为潘大章有一定的诗才,虽然他在井下第一线工作,但是在矿里青年之间,他也算是一个才子。
在文艺表演的时候,别人会吹拉弹唱,他只好胡编一首小诗,当众朗读出来装装样子。
后来在省报上发表诗作后,他的名气便火了许多。
吕卫红碰见他都说要间他讨教写作的事情。
也曾经让潘大章对她产生过许多不切实际的梦想。
吕卫红当时身材标准,长相甜美,性格温柔是许多男青年的梦中情人。
记得第二年团干培训班上,就没有了她的影子。
经过了解后才知道,她调去了县文联当干事。
从小学老师,到矿宣传部,再一跃到县文联,其升迁速度之快,令人膛目结舌。
于是就有了许多关于她不走常人路的传说。
其中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就是县文联林老大跟她当护士的老妈是曾经的对象关系,说吕卫红真正的父亲就是林某。
这一世潘大章却意外在办公室这里见到了她。
前世关于她和老林是父女的传说记忆又涌进他的脑海。
会是真的吗?
吕卫红生的百媚千娇,而林正熙一付糟老头子形象,两人会是父女吗?
怎么看都不像。
“吕姐好,认识你很高兴。吕姐是个人才哦,唱歌的水平跟电视上的歌唱家有得一批,以后有机会可以去当歌唱家。”
潘大章记得她在舞台上唱起邓丽君的歌曲时,那付如痴如醉的神情,简直就是邓丽君再版。
此时的吕卫红听了也是勐吃一惊。
他怎么知道我会唱歌,我以前没有跟他打过交道吧?
“潘大诗人,你听过我唱歌?”她疑惑地问。
“我姐在电影院上班,去年年底我去铁珊笼矿,恰好你们文艺汇报演出,我进去看了一场。听过你和一个姓胡的女青年唱的歌,很有水平,令人难忘。还有杨坑区吕三友和郭树清的哑剧也很有意思。”
他肯定不会说前世的事,只好把前世的记忆中发生的事搬出来说。
吕三友和郭树清前世跟潘大章是一个工区的,都是井下第一线工人。
很熟悉的工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