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辉说:“两栋办公楼已经安排施工队过去,开始地基施工了。矿泉厂水也派了一帮工人过去,去砌那个江边码头,还有坳口那条路的水泥硬化。”
潘大章嘱咐他一定要保证质量,叶明辉满口应允。
他告诉叶明辉:“后天冈州文联开会,蔡姐肯定会参加,到时你来文联找她,她肯定在。”
回到餐厅吃饭,敏萱对温小芹的厨艺赞不绝口。
“你大概是缅甸人,饮食习惯跟我们这边不一样吧?”
敏萱说:“我外婆是桂省邕宁市的,我五岁之前都是在外婆家,所以习惯了华人的饮食习惯。邕宁那里最有名的是螺蛳粉、米粉、生榨粉和老友粉我百吃不厌,还有一种酸粥,就是特意把稀饭让它变馊变味,搞来做调料,那味道也不错。”
老董回忆说:“桂省人喜欢吃鱼生,把鱼肉切成薄片,拌以辣椒和香菜,边喝白酒边吃鱼生,他们吃得特别有味。
他们那边人喜欢划拳猜码,晚上那些夜宵店到处都是喝酒划拳的声音。
喜欢吃白斩鸡,把宰杀好的鸡肉,用开水稍微烫熟一下,切成片装盘,鸡骨处还见鸡血,个个都吃得津津有味。”
潘大章也说:“他们桂省人喜欢晚上去抓老鼠吃,喜欢去抓野地里的老鼠,实在没有屋前屋后的老鼠也抓。
有些地方也吃生猪肉的……”
敏萱兴奋地说:“外婆家就是这样,我记得小时候,我舅舅他们几个晚上还抱上我去逮老鼠,也让我吃鱼生喝白酒,被外公知道揍了他们一顿……”
她问潘大章:“董爷爷知道这些没什么奇怪的,但是你潘大章怎么知道的,你又没有在桂省待过,你又怎么知道?”
潘大章想说:我前世在桂省生活过三十年,什么事情没经历过。
生活过几十年,鱼生、带鸡血的白斩鸡以及老鼠肉,他始终是吃得不习惯。
当然他不会这样说。
“上次我跟爷爷奶奶去凭市烈士陵园,认识了一个出租车司机。上次在广州又恰好遇见他,跟他聊天,他说过这些,所以有印象。”
他还是把这个谎言巧妙圆过去了。
吃过晚饭跟老董在客厅闲聊。
老董告诉他前天董家坳的董水根找到这里,跟他说补给渠旺村的山岭地已经划给他们,准备明天搞个修路仪式,开始修渠旺村到董家坳那条路,意思问我们有没有空去参加。你不在家,我也不想去,就跟他说了没空回去,让他们自己安排好就行。
潘大章说:“反正我明天也没事,要么我们回去一趟也行。看渠旺村那帮人会不会搞什么鬼?”
温小芹听见了也感兴趣地说:“我也去,去爷爷老家看看是怎么样的?”
潘大章说:“你还是留在家陪敏萱姐吧,你们可以在冈州市到处逛逛,或者去通天岩,或者去八境台公园;去董家坳车子只能开到渠旺村,还有几里路要走路出去。”
敏萱说:“干脆我也跟你们去,明天我再在这里待一天,后天就不打扰你们,我就回去了。”
奶奶说:“她们去就让她们去吧,年轻人体力好,就算是走路也不会觉得累。”
温小芹提了热水来给爷爷奶奶泡脚。
老董跟大章商量那栋老宅的事。
“老宅那些木料确实全部都是值钱的东西,那些房子村小开始不在那里办的话,老宅没人住,很容易就破败了。”
按照他的意思:干脆把那栋老宅拆了,把那些值钱的木料回收。
老董说:“家里那些堂兄弟都是隔了几代的,没有什么亲情的。连董卫民那混蛋都靠不住,其他的人就更不要指望了。你和小芹户口现在都转到京城去了,说实话到时候我退休了,也绝对不可能再回董家坳生活吧?就算是那条路修通了,回村里住也是不现实的,再怎样我这里还有一栋别墅。”
潘大章也觉得没有必要把董家老宅拆下来再重建一栋别墅。
老董夫妇退休去村里住肯定也很难适应,以后他若是和小芹去京城生活,也可以把他们接过去。
他建议说:“暂时先不去拆,等那条路修通,可以通货车了,我再叫那个夏千易过来评估。”
他想不通老董的祖先当初建那栋老宅的时候,那些木料是怎样运到村里的。
潘大章问敏萱:“你从邕宁到冈州这里是怎么来的?邕宁到这里又没有直通车,要转车几次。”
敏萱说:“我从邕宁坐飞机到广州,然后在广州住一宿,第二天叫了一辆出租车叫他送我到冈州,其实也不难走。”
潘大章不禁佩服她不愧是记者,思想比较灵通。
她后天回去也可以继续这样走。
晚上奶奶安排敏萱住在一楼保姆刘姐隔壁房间,那里是一间客房。
第二天一大早大章就在打扫庭院,地上的树叶和后院围墙根上的杂草。
温小芹去厨房煮面条。
其实他们两人都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跟师傅学画画开始,就保持这个规律。
晨跑后,找一个景物把它绘画下来。
每次回到董家,看见庭院内落叶,还有丛生的野草,他都无法容忍。
他把庭院清理得干干净净。
老董老两口也起床了。
温小芹把面条煮好了。
刚才两人去外面跑步,一直跑到东河大桥。
还是春暖乍寒季节,真正晨跑的人不多,碰见的也是几个喜欢锻炼的中年人。
回来的时候在早餐店买了小笼包,油条发糕饺子都买了一些。
不能给那个缅甸妹留下寒酸的印象。
不一会,敏萱才起床。
知道他们二人一般早上六点准时起床,又晨跑又清理杂草搞卫生。
她脸上显现一丝丝愧疚感。
人家那么优秀,和他们自身的勤奋是分不开的。
跟温小芹相比,自己还存在不小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