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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怀疑这米是不是有问题,然而这质疑声很快被一片疯狂的买声湮灭了。
你们不买,很好,额们买!
正怕买的人太多,轮不到额哩!
幸亏粮店前有通告,每人限买一石,不然恐怕有人赶着牛车来拉了。
这家粮店一开张,五姓七家的粮店顿时门可罗雀。
对此,五姓七家表示不屑。
吼吼,无奸不商,作为一个商人,讲良心,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过?
好吧,就算你有良心,了不得你那破店有一万石粮食,对于偌大的长安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有甚用?最后那些百姓不还得买额们五姓七家的粮?
问题是,估摸着一万石粮食售完了,对方仍旧源源不断的售粮!
派去打探消息的伙计哭丧着脸“额在他家店前看了看,何止是店内啊!就连庭院里都是密密麻麻的粮包。”
五姓七家面面相觑,这么多粮食是哪来的?
“难道是皇帝动用了常平仓?”五姓七家有点慌。
大唐之所以任他们折腾,原因很简单,常平仓里的粮食,是预备着给军队出征用的!
可是,如今大唐征服了突厥,兵锋正盛,三五年内,是没人敢动大唐动刀兵的,动用常平仓,合情合理!
冯盎派人拉过来时,因为是派府兵随行押解扛包,消息封锁得严严实实的,至今没人想到。
“要不,派人……”黑暗的角落里传来阴森森的话语。
“如今额等谋划,只是为了些许财物!若是妄动,便是反贼!为这阿堵物,不值!”立刻有人旗帜鲜明的反驳。“即便这粮降回原价,也只是没多赚,却不是亏!莫提那砍脑壳的主意!真以为你家比突厥厉害?”
他们却疏忽了一点,那家粮店里卖的,却不是陈粮!
百万石粮食的出手,瞬间将长安的粮价打了下去,得到百骑禀告的李世民心头大乐。
好!不愧是朕的蓝田伯、耿国公!
粮价稳,长安稳!
西门外,铺天盖地的蝗虫飞临,黑压压的架势让人看了心慌。
王恶拍手,一车车的铜钱倾倒在西门外,叮叮当当的声响格外动人。
“额是蓝田伯王恶,相信不少人认识额了。不说废话,一斤蝗虫十文钱,钱在这里,谁能拿去?”
话才说完,流民们一哄而散。
能挣钱,孙子才愿意吃赈济!
有网兜的拿网兜,没有的,脱了身上的衣裤去罩!如此密集的蝗虫,就连五六岁的娃儿都能捕上一两斤,大人若不能捕捉,那可丢尽老脸了!
“额来交蝗。”娃儿们光着腚,提着手里略沉的衣物,笑容满面的到钱旺面前过称。
“三斤一两,你娃儿可以嘛。”过完称,将死的活的蝗虫倒入密封桶里,钱旺笑着拍那娃儿的肩头。“三十一文,收好,交给你阿耶阿娘。”
“谢谢阿翁。”
娃儿欢笑的跑了出去。
远处,一个强壮的青年拦住那娃儿,凶神恶煞地抢去那娃儿的铜钱,急得那娃儿坐在地上大哭。
弱肉强食,在哪里都会上演。
刀锋的刀锋架在那青年颈上,逼迫那青年将钱还与娃儿,两名老卒过来,一刀划去青年的衣裤,单手将赤条条的青年绑住,吊在一根木杆上。
“谢谢阿叔。”娃儿破涕为笑,即便刀锋面上那狰狞的刀疤也没让他畏惧。
“阿娘阿娘,额卖蝗虫得钱了!那个羞羞的家伙抢额的钱,面上带伤的阿叔帮额抢回钱了!阿娘,额们有钱了!”娃儿喜悦的报信。
一车车的蝗虫被运回小王庄,在婆姨们的辛勤劳动下,磨成一袋袋的蝗粉,晒干后堆积起来,真成了一座小山。
王恶可是说过了,这东西配合麸皮之类的,能让鸡鸭快速生长,这上万的小鸡小鸭可正需要长身体!
只要交了蝗虫,得到的就是现钱,不仅仅是流民的激情被调动,就是长安城的居民也跑了出来。
呵呵,在城里做一日零工,还没得抓一日蝗虫划算。
大大小小的网兜上阵,抓住,放水里浸死,入袋,再抓。
别看蝗虫密密麻麻的阵势很吓人,可面对为钱疯狂的人们,蝗虫再多上一倍也经不住捕杀啊!密密麻麻的蝗虫群很快露出了不少的空白。
百无聊赖的王恶嘴馋了。
面对这数量巨大的蝗虫而不能下嘴,是何等的寂寞?
吩咐钱旺弄来油锅、盐、茱萸等物,让昆十九洗干净蝗虫,扔了所有内脏,放进烧得翻滚的油锅里炸上一炸,炸成金黄,捞上来沥干净油,撒上精盐与茱萸等佐料,馋哭!
王恶惬意的提箸,挟起蝗虫扔进嘴里。
还是那熟悉的味道,唇齿留香,淡淡的辣味刺激着味蕾,酥、脆、鲜,甚至感觉比烧烤摊上更美味,难道是因为更环保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