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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林心里暗骂,要不是为了崔满仓,要不是为了他的脸面和他的一颗古道热肠,我搭理你们这帮损人。
当初的崔满仓还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看着崔满仓还想再劝的模样,老六将崔满仓手里的纸笔自己抢了过去,歪歪扭扭的写上了自己的大名。
那些被老六蛊惑的,还有些摇摆不定的,也都去签了名。
但也有一拨人,最后没动,就想着万一崔满仓说的是真的,那自己家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这么大的事,有些老娘们不敢一个人做主的,就等着回头跟家里男人商量商量再做决定。
大不了,回头再跑崔满仓这里补名字。
刘林从来都不会给这种类型的人空子钻。
又从崔满仓那拿了一张纸,在手里扬了扬,“有没有就相信崔叔的,就是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也不再找崔叔的麻烦,不再无理取闹的要求退布的。
如果有这种的人,就在这张纸上签名字。”
很多人撇嘴嗤笑,尤其那些非要退布的人。
“看到没,又一个圈套,一步步的,最后还不是为了息事宁人,又让咱们无话可说。”
“就是,凭什么签这种字,又不是傻子。”
刘林将手里的纸晃了晃,可是半天也没有人主要要求在这张纸上签名。
人性,果然如此。
正当刘林准备放弃,将那张空白的纸团起来扔掉的时候,有个膀大腰圆的小伙子走上来,伸手抢过刘林手中的纸张。
“我签。”
崔满仓看着唯一站出来的人,不禁老泪纵横。
大柱头也不抬的写下自己的名字后,才看着崔满仓,声音憨厚有力,“崔叔,我爹娘死的早,就我和我奶相依为命,这几年你没少照顾我家。大柱心里一直都感激你。
今天我来,本来也没想找您要钱,我站在这,就是想看到你平安无事就行。”
大柱抬起黝黑的脸,看着站的高高的刘林,“刘老板,我奶眼睛不太好,这些年虽然一直在织布,但瑕疵还是有的,你和崔叔没计较我们家的布不比旁人,照价收购,我奶早就让我来说一声谢谢了。
既然你本人也来了,那我就谢谢你。
还有崔叔说你是要建纺织厂的,那我也愿意相信,只是我奶一个人在家,我也不好去县城工作,只希望以后您要是收棉花,肯收俺家的就成。”
大柱说完,就将那张写上名字的纸交回给刘林,又从人群里挤了出去,脚步坚实的向着远处走去了。
刘林看着大柱的背影,满意的一笑,主要是为了崔满仓开心,毕竟这么多年的付出,总算有个人,没被金钱蒙蔽了双眼。
“既然大柱都签了,我也签。”
又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蹦了出来,从刘林的手里抢纸要签名。
却被他妈一把揪住了耳朵,“你小子是不是傻啊?咱们家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小伙子扑棱掉他妈的手,“妈,要我说傻的人是你们,
崔伯伯当了这么多年的副村长,他什么时候说过大话骗过人?
要我看,这么多年来,在咱们村里,一直干实事的就崔叔,
可到了你们这些人嘴里,反而干的多,错越多了,咋地,帮你们卖布,还卖出仇来了呗?”
说着也不顾他妈的拉扯,将自己的名字给写上了。
写完还跟扬起了胜利的旗帜一般,冲着崔满仓挥了挥,“崔叔,我挺你啊,你别跟我妈一般见识,她没文化,脑袋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