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霖点了点头,抱起小丫头,眼睛特别的尖,瞧见了小丫头嘴角的糖渍,她也不训孩子,专欺负骆涛。
“我说你怎么又给她吃糖,说了多少遍了,咱闺女这年龄不能多吃糖,真是的。”
摆出特嫌弃骆涛的样子。
“我忙点事,怕她闹腾就给她吃了一块,想着这也没什么吧?”
“你是没什么,闺女的牙倒了大霉。”
朱霖掏出手帕给丫头擦着嘴角,小丫头也不说话,装做没事人。
说话朱霖就抱着小丫头往厨房院里走,还问骆涛“对了,下午,老马来找你呢?”
老马找自己,这孙子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找自己准有事。
“他找我什么事?”
“没说,让你回来给他去个电话。”
走近了就听见厨房,何姐跟二梅已经开始忙活着做饭了。
“哦。”
心里想着这孙子不会知道了自己买画的事了吧?
不对,这事除了郝近明和那位龚先生知道,自己可是没跟别人说过。
那天请他们两个吃饭也是希望他们现在不要说出去。
他们就算胆子大,也不可能不知道得罪自己的后果。
不是这事,老马还能为什么事找自己。
“回来了,赶紧洗洗过会儿就吃饭。”苏桂兰出门见骆涛带着孙女回来,就招呼了一声。
“哎!妈,那什么我先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去,就过来。”
这时苏桂兰已经从朱霖怀里抱过小丫头,祖孙亲昵着。
“我没跟你说话,我给我宝贝孙女说话呢。”
骆涛黑着脸,看他们娘仨进了屋,总感觉院子里起了一阵狂风。
耸肩苦笑,转身回东厢房,“咳,又自作多情了。”
把装裱好的《戏婴图》放进卧室的金丝楠木柜子里。
就给老马去了一个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再也不需要什么接头暗号了。
现在他也不住大院了,前两年挣了几个钱就全家搬进了四九城,在皇城跟下居住。
自从尝到了文化的甜头,现在的他也已经把工作重心几乎转移到了古董上面了。
那个现在依旧令许多人艳羡的编辑身份,恐怕他已经差不多快忘记了。
这会儿的他不是淘古董就是跟王硕那帮人搞剧本,早已经看不上杂志社那三瓜两枣。
追求自由的心,更加热切。
“喂,马卫都在家吗?我是工按局。”
闲着也是闲着,逗逗他,压低了嗓子,声一出来,不仔细听,还真分不出来是骆涛。
没想到真把接电话的人,给唬住了。
同志找人上来不要废话,直接亮明自己的身份,一准灵。
“您好警察同志,马卫都不在家,我是他爱人,不知道找他什么事?”听他媳妇的语气是给吓着了。
这年头同志往家里打电话,绝对不是上门送福利的。
好好在马路上开车,最怕教警到跟前敬个礼,没犯事心里都感觉自己有问题。
骆涛就尴尬了,接着演不是,不接着演又不是,正处在骑虎难下的时候。
老马就如天使下凡。
“媳妇,谁来的电话?”
这声可把他媳妇吓出一身汗,捂着电话的发声的一头,拼了命给他使眼神,让他不要说话。
骆涛在这头没笑死过去,对着电话,咳嗽了两声,“让马卫都接电话,晚了,就等着后悔吧,到时候就不是打电话了。”
骆涛又把他家的详细地址说了一遍。
他媳妇这是真没招了,瞪了老马一眼,“给,工按局找你。”
“不是,什么工按局?”也给老马吓一跳。
人是吓着了,他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一点没怂,很疑惑就不敢相信,同志会找上他。
几步路让他走的特别艰难,不会啊,自己做事都挺绝的,没什么把柄落人手里啊。
拿起电话,放在耳朵边,还不望看着他媳妇。
“喂,我是马卫都,您哪位啊?”
他还不是死心的试探着。
“哪位?专门找你的,怎么这么慢才接电话,你爱人还说你没在家,一点都不老实。”
老马听着这声音,眉头一动一动,总感觉那么熟悉,曾经在哪儿听过。
骆涛在电话的另一头,能听到他的嘴里发出的“丝”,思考的声音。
骆涛紧张了。
没一会儿,他就想通了,声音大的可以炸掉屋顶,“孙子,没你这么开玩笑了的。”
猜到了是骆涛,他真是虚惊一场,擦着额头上的汗,“我说孙子你冒充什么不好,冒充工按局,犯法的知道吗?还吓着我媳妇了,这事没完,我告诉你。”
骆涛赶紧赔不是,“老马,真不好意思,赶明儿我单独请嫂子喝酒,这可以吧。”
“滚旦!你小子嘴里就没放好屁。”
闹了几句,骆涛都是笑嘻嘻的应着他,占人家便宜,总不能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过,他也得理不饶人,“你看你不就听出来是我了吗?嫂子也是贵人多忘事,连我的声音都忘了,你把电话给她,我的好好给她聊聊。”
老马笑骂了几句骆涛,就真得把电话给了他媳妇,“你怎么回事?骆涛那孙子的声音你都认不出来。给,他向你赔礼道歉。”
“我是真没听出来,赔礼道歉就算了,也没什么的?”他媳妇知道是骆涛后,就觉的这玩笑开大了,其它的也没什么,毕竟,大家都是老朋友。
“你跟他个土财主客气什么。”
骆涛这边听着老马的话,也是张嘴就来“孙子,你要点脸吧,嫂子嫁给你真的是一朵鲜花插牛稀上了。”
然后骆涛规规矩矩跟他媳妇道个歉,这人就得有德性。
“嫂子,有时间家带孩子来家坐坐,朱霖可跟我说多少回了,邀您来家里玩儿,每次都让你婉拒了。”
老马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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