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两年间“包”的他迷失了方向,但工厂职工却被“包”的找到新希望。
在大会结束后骆涛还见了他一面,时隔一年多再见到他,骆涛恍惚间有种错觉,当年那个“一包就灵”的马盛利不见了。
现在的他更像一具木偶,看着神威依旧,实则内在已经没有一点精气神。
两人只是匆匆互相问候了几句,他没主动说他现在的现状,骆涛也没有去问。
这时候他公司的弊端已经出现,如果及时快刀斩乱麻,把一些经营难度大的造纸厂抛了,马盛利造纸集团的寿命绝对远超原历史。
这样的做法,对一般人来说,是想都不用想的事,可以立马拍板决定。
但对于马盛利这个一生都要强且又倔犟的人来说,这是个难题。
事实上马盛利造纸厂的失败原因,有内因还有外因。
内因不必多说了就出在马盛利自己身上,太过盲目自大,头脑发热,犯了个人英雄主义。
外因就是八十年代的体制制度。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他这个人,人缘不好。
这一点基本上是八十年代企业家的通病,这些人中没几个人能把内外关系处理好。
比如这次的企业家评选当选的人物,没几人安全着陆。
下的下,走的走,逃的逃,有些人现在都还是下落不明。
要是这样看,便清晰的知道这年月的奖可不好领啊。
虽然他们中的人大多被人遗忘,但改革历史的路上,终究有他们的名字。
全国至今唯一一位个人得了两次五一劳动奖章的人就是马盛利。
在这个张扬个性,凸显锐意进取的年代,马盛利是改革开放路上的先行者。
“打破铁饭碗、打破铁工资”说的容易,做起来难。
“承包国字号”年之后可是蔚然成风,后世有多少为人所知的企业,不是从学习这一招,开始走上的致富路。
有人说“世界上最难的事,是做前人没有做过、不知怎么做的事;而世界上最有价值的事,也是做前人没有做过、不知怎么做的事。”
人去楼空,江湖事事休。
落下个虽败犹荣。
大会开完,南方的琼省也正式成立。
那边的炮药味刚散,在京的骆涛感受到了那份喜悦。
“涛子,你知道吗?昨儿个琼省刚成立,今儿的房价就又开始上涨。
我跟你说现在可是大好时机,趁机捞一把,你还等什么呢?”
不难听的出来黄援朝内心深处的激动。
骆涛对他所说的大饼,还是先前的态度,没兴趣。
还不忘警告他,“你小子记住了,盛极必衰。”
“咳,这话你都说了不下几十遍,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记得呢,放心忘不了,一旦发现苗头不对,立马就撤。”
骆涛听语气就知道这家伙的尾巴翘了。
也不跟他多说,因为现在跟他说再多都于事无补,他必然听不进去。
“你把电话给刘浪,我跟他说几句话。”
黄援朝撇撇嘴,拿着电话,对一旁的刘浪说“给,骆爷找你。”
骆涛在这边可是把黄援朝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什么骆爷?这明显是话里带气,字里带怒。
刘浪不敢怠慢,掐了烟,忙接过电话,“哥,有事您吩咐。”
黄援朝见他这副模样,眼神露出轻蔑,一闪即逝,独自抽烟,不理会打电话的两人,坐在沙发上独自幻想着即将扑来的小钱钱。
“我是没什么事,而是你们有事?”
对于黄援朝骆涛看在发小的面上,还跟他客气一下,但对刘浪现在他可是不客气。
“我们?”
“说的就是你们,记住了不要以为天上会掉馅饼砸你们两个头上。
现在那边看着风平浪静,一旦起风,一个浪头就能把你们吞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不要以为我在危言耸听,阻挡你们的发财之路,因为有一些事不是你们所能看到的。”
骆涛说的严词凿凿,语气又那么不容置疑,刘浪觉摸着这事不简单。
以骆涛现在的身份,有些话他不可能随意说说着的。
再者也是他鼓动两人来琼省淘金的,没必要这时再骗两人。
或许是这次开会,上面有什么变动……
刘浪越想越觉有这种可能,后背一紧,赶紧询问道“哥,有您说的这么严重吗?”
“你们要是不信,可以试试。”骆涛冷冷的回了他一句。
这下真把刘浪给吓住了。
“那……那,哥,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俩可是把全部身价都压上了,您可得给我们指一条明路。”
话语中间隐隐透露出,我们俩可是被你给哄来的,你必须要为我们负责。
“知道怕,那就给我好好记住了,不要头脑发热,见钱就上。你们要时时刻刻保持清醒,走一步算三步。
………
只要房价超出了老百姓的年平均收入的几倍之上,那就说明这里面有问题了,到那时候该走该留,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骆涛这算是给他们俩个来了一回开卷考试,至于他们听不听得进去,他是管不到了。
仅希望他们失败了,不要怪骆涛没提醒他们。
刘浪听后十分认真记着骆涛的话,确保不落一字记住,他发誓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这么认真。
“谢谢哥,我们一定牢记。”
“希望你们都能记得。”怎么也是曾经一起吃过苦的兄弟,骆涛也不忍心他们吃亏。
又道“冲动的时候多想想家里人,你们可是她们的支柱。”
说完这句,骆涛便直接挂了电话。
他能做的也就这些了,接下来时局风云变幻,谁又能敢说稳操胜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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