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木的办公桌被一张大手拍地嘭嘭响,侯明噤若寒蝉的站在一边,等骆涛拍完桌子消消心里的火。貼
“他们既然认为这么做,西昌就会乖乖就范,那就如他们的意,一切照旧,从明儿开始我要每天一睁眼就要看到临安摩托厂的消息。”你们敢搞小动作,我就敢掀桌子。
这帮人就是给脸不要,合作共赢,你们踏踏实实分红不好吗非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对付这些贪得无厌的人,只有送他们进去吃白米饭。
他们来京开会是假,找关系才是真。
侯明担心道:“这样做会不会得罪浙省”
“得罪又如何”骆涛霸气回道,是的,得罪他们又能如何按他们现在这样子搞,西昌还能去浙省地区投资兴业吗
其实骆涛的内心何尝愿意跟他们撕破脸,如今非常之时更是不能大意,西昌酒厂骆涛就是宁愿吃亏也不想沾自己一身泥,世事多艰。貼
做生意讲和气生财,更要有破财消灾的准备,一些事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
临安摩托厂跟西昌酒厂还是不一样,两者位置相差太多,自己完全可以同他们掰掰手腕子,事后还不会有太多事情。
初入圈子的骆涛更懂得趋势避害,知道朋友和敌人之间就是一个利益关系。
有利益分就是朋友,没有利益,且彼此利益还存在重叠,这一般会成为敌人与对手。
高处不胜寒。
下午时分,骆涛接到浙省李负责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向骆涛表示歉意,他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他已经让相关单位介入,过两天会给西昌一个解释,最后他希望骆涛有时间能亲自来临安,他们当面详谈。
对于李负责的说辞骆涛不敢苟同,但也没有办法拒绝,只能暂且忍下,等待两天后他们的解释,如果不满意只能上牙对下牙斗一场。貼
两人结束通话,老朋友齐开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齐大教授,怎么有时间跟我打电话”
齐开有点小清高,但不多。
自从他那个圈子的人知道他和骆涛的关系之后,他就有意跟骆涛拉开距离,制造出他跟骆涛不是很熟的假象。
起初骆涛真以为这家伙清高上了,他们当年在一起偷吃鸡蛋的情谊,也被清高给拒之门外。
有一次他来京,骆涛借酒抱怨了一句。
谁知道这孙贼来了句“这年月清高的都饿死了,没饿的都是假清高。”貼
他之所以要拉开两人的距离,实则是随着骆涛名气越来越大,浙省地区上门拜访他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他们来找他不是仰慕他的学问,都是想通过他结识骆涛的,对于这种络绎不绝的拜访,他实在是应接不暇,只能出此下策。
“你是不知道,那阵子我活得有多累名是你的,苦和累都是我的。”
骆涛对此深感抱歉。
为了表达自己深深的歉意,“要不我把我儿子送给你当儿子好不好”
至此,这个家伙就再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
今儿怎么主动给自己打电话,难道是想通了
骆涛愉快接了电话,“你小子是不是想通了,早该这样了,我儿子不说文武全才,那也是百年难遇的天才,我可跟你说,我儿子现在迷上了大飞机,二十年后你出差坐的飞机都可能是他造的,有这样的机会你一定要替你家姑娘把握住。”貼
骆涛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说个没完,他是一心一意想撮合两家孩子在一起。
正如当年他祖父骆敬赞成他父母结婚一样,如今的他也要给儿子小十月找一门有助于他未来发展的亲事,骆涛看了这些年就相中齐开家了,一来知根知底,二来两口子都是高知识分子,三就是他家的姑娘长的好看,还聪明伶俐,与小十月天生是一对。
可惜,这都是骆涛的一厢情愿,人家齐开压根就不同意,说了两次人家都不愿意理他。
就听电话那头儿哼了一声,“骆涛,你是不是就会这个啊!”
骆涛一听齐开现在都不愿叫自己一声“老骆”,很识趣问道:“不知道齐大教授今日来电有何事询问”
去年齐开就年纪轻轻评上了临安大学副教授,这个职称可是朱父奋斗了小半辈子才评上的,退休才是教授级别。
人比人气死人,当然这还跟大环境有关系,时代不同,评判的标准也是不同。貼
听骆涛嘴里还带有损意,他也不太在意,京城人一天不贫嘴,不逮着话茬损人两句,那就不是京城人,损人还不带脏字。
“我倒是没有什么事,只要有一位老先生想跟你讲几句话。”
老先生谁啊自己跟临安学术界没有过来往啊!
“哦,那太好了,我这个人就喜欢跟有学问的人聊天。”
齐开借机寒碜了他几句,然后把电话交给他嘴中的老先生,“郑老先生,您同他说。”
郑老先生骆涛立马就明白这人是谁了,临安摩托厂就是这位一力促成的,还有之前临安的钟负责,听说去年退休了之后就到临安大学教书去了,这老爷子很令人敬佩。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事打来电话,骆涛都不敢怠慢,“老领|导好啊!好久都没有听您老教诲,最近身体怎么样啊”貼
“我身体好,你也好”
两人客套了一会儿。
“可不要再叫我什么老领|导,我现在就是一个教书匠。”
“您在我心目永远是老领|导,之前您老是济世,现在是为国家育才,您是我们年青一辈的榜样。”
又寒暄几句,两人才进入正题。
他也是听到临安那些人所为之后,替他们向骆涛说声抱歉,“我没有想到人一走,就有人想着捡现成的,更坏的是想把锅给砸了。”
“这事儿李负责已经知道了,一定会给西昌一个解释。”貼
郑老先生的这个电话让骆涛浑身暖洋洋的,“劳您老关心,刚才不久李负责刚刚和我通了电话,”
两人聊了大半天,才挂了电话。
骆涛心想如今看来自己的处境也没有多么的糟,另外自己的人缘还不错,有困难他们真会出手帮助。
原来乱糟糟的好心情瞬间又晴了。
郑老先生临走手指着齐开道:“你小子还跟我撒谎说你们关系一般。”
齐开尴尬笑笑不回话。
“你跟他成为亲家也不错。”这老头儿还不忘拿这事惩罚齐开,说完便迈开腿,大步流星离开齐家。貼
齐开嘁嘁道:“怎么也是长者,怎么能跟骆涛那小子一样没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