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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妮拉!”
西格蒙口中低喝,谨慎的后退半步,左臂在前,右手握紧手杖。
奥妮拉没有动,只是侧着脑袋,面无表情的盯住西格蒙,或者说西格蒙身后的虚空某处。
凌乱的声音越来越多,奥妮拉的脸上也出现了明显的痛苦,可突然间古怪的呓语彻底消失,奥妮拉的身体放松,然后不再关注西格蒙,而是转过身走到了布满灰尘的书桌前。
翻开破旧的羊皮笔记本,那是灯塔看守员的工作日志,因为时间的原因,很多纸都发霉受潮,上面的字迹也看不清楚了。
直到翻到最后空白的一页,奥妮拉将日记铺平,然后取出随身携带的钢笔。
亲爱的奥妮拉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一定深陷于一种特殊的折磨之中,但请不用担心,这并不是诅咒,而是一种特殊的觉醒。
关于超凡,你身边的这位先生一定可以给你很多解释。
整个书写的过程,奥妮拉都是半闭着眼,双眼直视向前,双手似乎只是无意识的乱画着,可实际上她写出来的字迹却和西格蒙之前看到的完全不同。
那像是出自于一个男人的手笔。
西格蒙明白了,所谓的信,原来在很久以前就被刻进了奥妮拉的记忆里,只是在合适的时间地点,这份记忆才能被激活。
然后在古怪力量的驱使下,奥妮拉就可以得到这份特殊的,跨越了时间的信件。
奥妮拉仍在书写,西格蒙继续向下看去。
我们的契约存在于隐秘之中,最早也许可以追溯到第一帝国时期,在古代,很多人喜欢称呼我们为命运,但实际上我更认可另外一个名字。
月亮。
月亮契约。
我们是无名之辈,是操纵者,是精神分析师,也是窥梦人,但归根结底我们只是命运的囚徒。
你要谨记
凡所见,不可变。
很多时候可以看见,反而是一种悲哀。
钢笔在纸张上摩擦,奥妮拉画下了一个古怪的符号。
那是一个被两个半圆包裹的眼睛,但是在中心位置,整个图案却被一根如同利剑般的戏线彻底分开。
牢记这个图案,用你的精神描绘它,用不了多久,一直困扰你的幻象和声音就会彻底消失。
当你再次拥有这份能力的时候,你将会看到世界的真相。
突兀的停止书写,奥妮拉收好钢笔站起身,然后猛的拍在布满灰尘的桌面上。
噗!
尘土激荡,当一切平息,日记本的扉页上留下了用尘土书写的字迹。
而这时奥妮拉已经转身回到了她刚才站立的地方。
心脏收紧,西格蒙屏住呼吸,走到桌前。
他看到了熟悉的方块字。
你相信自己吗,西格蒙。
如果你相信自己,那么你应该相信我。
这是最后的机会。
别让我们的努力白费……庄哲。
他果然是穿越者,和我来自同一个国度!
西格蒙身体颤抖,让他惊恐的不是字迹里传递出来的信息,也并非对方穿越者的身份。
而是最后的那个名字。
庄哲。
那是我的名字,是我穿越之前的名字!
可他怎么会知道?
一个人年前留下的信息,为什么可以精准的预知我现在所经历的一切,甚至知道我的真正身份。
大脑嗡嗡作响。
西格蒙感觉口干舌燥,狭窄的塔楼让他无比压抑,似乎周围墙壁的每一个缝隙里,都隐藏着一个未知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