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上午开庭,也就是说只剩下两天时间了。”
融合了原主人的记忆,西格蒙心中生起一股不可遏制的迫切和关心。
“你不知道吗?这几天你到底在哪儿?”
丽贝卡神色不愉,“算了,路上再说,赶快带我去警察局。”他急声催促着。
“发生了什么事?”
西格蒙跳上马车,“我在警局安排的线人派人传信息通知我,说安托万佩里奥先生去警局看望斯金德先生。”
“安托万?”
西格蒙皱了皱眉,脑海中出现一个中年胖子的形象,这家伙算是一个成功的香水商人,在这座城市里拥有好几家香水工坊。
自己的父亲劳伦斯一直为他服务,关系谈不上好坏,毕竟哪怕资本的萌芽才刚刚升起,可雇员和资本家之间的关系又能好到哪里去?
“他去那里做什么?警察要重新取证吗?”西格蒙问道。
凶杀案发生在安托万白羽街的一家香水工坊之中,死者是他香水工坊里的一个名为托尼的熟练工。
这个托尼为人忠厚老实任劳任怨,和工坊里其他人的关系都很融洽,他和妻子一共养育了两个女儿,个人财务状况也还算良好,根本没有和人结仇的可能。
发现尸体后没多久,便有警察突击搜查了香水工坊,然后在西格蒙父亲劳伦斯的房间里找到了染血的衣服和杀人凶器。
不但如此,警察还在工厂里调查到三天前托尼曾经和劳伦斯爆发争吵的口供。
提供这条信息的是一个名为多伦的工人,而他提供的这条信息也得到了其他工人的指认。
在这件事情上作假的可能性并不大。
除此之外,一个名为拉姆的香水调配师还提供了更关键的口供,当天死者托尼和劳伦斯一起在工厂里工作到很晚,也就是说发生凶案的时候工厂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西格蒙的原身也曾希望可以得到安托万的帮助,不过对方不但没有给予援手,甚至连本就拖欠的薪酬也不愿意支付。
正因如此西格蒙才走上绝路,不得不想办法变卖家产。
一边回想着事情的经过西格蒙一边熟练地挥动马鞭,马车灵活地躲开横穿道路的行人,在大街小巷之间穿梭,直奔利亚姆市警察局。
“有人告诉我安托万用了一些关系,他希望斯金德先生在后天的法庭审判上可以当面认罪,并放弃后续申诉的权利。”
“什么?!”听到这儿西格蒙握紧缰绳。
大约在二十年前,在埃兰王国的国王弗雷德奥古斯塔的主持下,由上议院颁布了新的法规,某些符合规定的重大案件,在审判之后被告者是拥有向更高一级法院申诉的权利的。
而此时安托万的做法几乎相当于提前将劳伦斯钉在绞刑架上。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西格蒙面沉如水,马车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并不清楚,我得到了消息之后就立刻赶向警察局。”
“这种事,以我对斯金德先生的了解,我想他应该不会答应吧,是的,一定不会答应的!”丽贝卡缓缓说道。
西格蒙却没有吱声,对于这种条件,正常人的确没有答应的理由,但劳伦斯
他是一个香水工人,但也是个父亲。
每一个父亲都有软肋。
马蹄如飞,从两人见面的地方到市警察局并不远,没多久,便来到肃穆的市警察局。
利亚姆是个新兴城市,建造之初这个鱼蛇混杂的地方,总是避免不了各种冲突。
所以一开始警察的职责几乎相当于半个军队,这使得这里的警察编制要比其他城市大上很多。
这个历史遗留问题,即使过了许多年也没能得到彻底解决,留下的便是肃穆气派的建筑,以及错综复杂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