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叶倾容微微颔首表示理解,随后看向跪在地上却忘了磕头,脊背挺得笔直的傅承启,说道“既如此,三日后爱卿入宫汇报的内容里,寡人希望能够看到下毒之人的具体身份。”
傅承启浑身一僵,大脑飞速转动着。
虽说三日找到凶手难度着实有些大,但是他们大理寺也并不是真的就那么耿直,三日一汇报,傅承启命令手下们加班加点地调查暗访,但是在入宫汇报的时候却可以将案情进展说得浅了一点儿。
这样就不会担心上一个三天收获颇丰,这一个三天却一无所获的尴尬境地了。
更重要的是,即便被发现了,他们也可以用为了以防万一,希望谨慎探查确保小心完全真实后在上报陛下的借口来搪塞过去。
关于下药之人的线索,他入宫前曾经撞见了在宫内调查的大理寺丞,按照他们的说法,下毒之人已经有点儿眉目了,只要顺藤摸瓜,定能抓到这个罪魁祸首。
所以,傅承启一咬牙,坚定地点头,俯身用额头贴着地面“谢陛下,臣定全力以赴,绝不敢辜负陛下的拳拳信任之心。”
说完,叶倾容便摆了摆手示意傅承启退下赶紧去调查案子了。
由于是在商量正事,叶倾容和墨兰煊都颇有默契地没有带上侍女护卫,所有的事情都得自立更深。
“喝茶吗?”等到傅承启离开后,叶倾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顺便也帮一旁坐着的墨兰煊到了小半杯,“以后若是得了空,每隔三天来这儿听傅爱卿汇报案情精湛。”
“若是着实忙不过来,朕让大理寺整理一份完整的案件陈述给你。”说完叶倾容便起身准备离开御花园了,“外头风大,墨兰公子重伤初愈,还是早些回去休息为好。”
说完,叶倾容也不需要墨兰煊的回复,便直接一转身朝着御书房坐落的方向走过去。
前几日左卿已经离京奔往江南治理水环,因此京城内繁重的奏折便全都堆在了叶倾容的脑袋上。
从江南水患北疆投降这类天下大事,到早晚问安折花共赏这类鸡毛蒜皮,每一本奏折都没有经过任何的筛选,直接呈递在叶倾容面前。
饶是叶倾容前世有着不菲的大型公司管理经验,但是第一次面对着格式不一字体不一甚至连遣词造句表述方法都不一样的奏折,依旧还是有些手忙将乱。
不过好在这件事情适应起来并没有什么难度,因此过了约莫一周后,叶倾容便适应了这高强度的工作量,甚至产生了下意识的习惯。
譬如在用膳时会举着银箸开始走神,另一只手的食指在虚空中做出滑动的手势。
不过很快,叶倾容便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面前这封奏折里雷打不动的三段问候,扯了扯嘴角,也没有批复便直接丢在了一旁。
若是左卿在这儿,那该有多好,这些事情他一定会揽下来的。
就在叶倾容暗自感慨着回神的时候,御书房的门又一次被轻轻敲响。
这次来的是传话太监,这次他站在门边,身体恨不得鞠躬下完九十度“启禀陛下,钦天监算好的日子出来了,五日后便是迎陆家二公子入宫的日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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