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啊。”上官夫人说。
“不要担心,我已经和董旭柱、东干事都说好了,东干事说他要过问这件事,一定会秉公处理的。董旭柱不敢马虎,想必不会偏袒鲍国东。”上官说着,看着手里端着的一次性杯子,里面装的就是刚才给董旭柱沏的茶,他慢慢地端起茶杯,开始慢慢地喝起来。
他吹来漂浮在茶杯表面上的一层浮叶,然后轻轻啜了啜,看起来非常享受的样子。上官夫人像是想起来一件啥事似的,连忙问:“你傻呀,不是在吃消炎药吗?怎么开始喝茶起来了?你不知道吗?喝茶会影响药性的,不要这样好不好?恨病吃药,不能马虎。”
“我没有啊,这不是我的茶,这是那个谁,谁,哦,是董旭柱的,给他沏了茶,他没看到,也不打招呼就跑了,我看这茶,就习惯性地端起来就喝了。”上官说。
“我明白了,你担心这茶叶倒了比较可惜,可是,你不知道我们一年要浪费多少茶吗?很多客人喝了酒以后,不喝茶的,有些人喝,结果就弄得最后大家都不开心了,文齐武不齐的,这些事让人头疼。最后还不是倒掉吗?”夫人说。
“可不是,浪费归浪费,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有数,这个地方其实就是浪费的场所,每次点菜,都点了很多,最后还是倒掉,很可惜啊。”上官说。
“只要人家出钱了,就不要害怕浪费。有些人就是有钱花不出去,浪费点啥也不足为奇,就怕有些人虚伪,本来没什么钱,还喜欢充老大,打肿脸充胖子,等最后脸消了肿,岂不笑死人?”夫人说。
在这方面,夫人还显得大方一些,这么个地方,应该是一点小事,大家都知道的,不存在封锁的消息,对于上官的小气,也是闻名遐迩的,这样的人,不节约还真不行,这样的乡村饭店,这样的新农村里面的农家乐,更需要凡事都要节俭,不节俭,什么都做不成。
上官夫人看起来比较富态,个子小,胖墩墩的,心胸比较开阔,不像上官那么斤斤计较。
俩口子说了半天,无非就是担心将来的赔偿问题,今天东干事也表态过问此事,想必不久的将来,就有了结果。
东干事他们不可思玩牌就算了,一旦玩起来,就没完没了。
玩到后来,天完全黑了,这时候大家都饿了,凌会计让上官做点饭,给大家吃。这是不成文的规定,或者是习惯。大家总不能饿着肚子玩牌,娱乐也需要精力和时间,更需要吃饱,环境也还不错才行。
上官当然愿意,一天到晚在这里都行,项目办在这里吃饭,咋说都是比较好的,要知道,每次吃饭,村里都会签单,到最后都有钱可以兑现。
正是有这样的保证,上官才不用担心,只要他们需要,就尽量满足,只要伺候好了他们,不会亏待上官家。
村里有这个招待费的预算,应该没问题,大家都很清楚,正是这样,上官才放心大胆地让他们签单,他们不是乡镇协调办,找到他们还是容易的,抬头不见,低头能见,见面不说话,眼神一瞧,就明白许多,一切都在不言中。
吃了饭,他们继续战斗,中午喝的酒,现在基本都已经清醒了。东干事本来在喝酒的时候就不规矩,很多人都清楚,一点都不虚构。喝酒完全是应付差事,不太认真。
人在饿的时候,吃饭才感觉到香,人在不饿时候,吃什么都觉得不香,但是,人在打牌的时候,吃饭就特别快。他们的心思,不是在吃什么、喝什么,而是在怎么样从别人的口袋里弄到钱。怎样从别人的口袋里把钱给弄过来,弄到自己的腰包里,那才叫本事。
上官最喜欢打牌的人在他家吃饭了,他们只求安慰了肚子就行,不在乎味道怎么样,只要吃饱就行,其他的要求不高。这是一般人,特别是打牌的人的真实想法,作为老板,当然十分愿意这样了。弄什么吃什么,总比吃什么弄什么要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