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还在观察,所以没有转病房。
只要清醒过来,那就安心了。
苏默明显比刚才好了很多,脸上高烧的潮红退去,显得正常了许多。
唇瓣依然毫无血色,但是却没有那么干瘪。
她鼻翼颤动,正在努力的呼吸。
凌墨寒看到这一幕,高兴坏了,赶紧守在床边。
“哥,你吃点东西吧,你这样下去,别苏默没清醒过来,你就要倒下了。”
这一次凌墨寒听话许多,他还要照顾苏默,怎么能倒下。
他匆匆吃完,询问道:“程家现在怎么样了?”
“程樱已经立案,如今有些神志不清了。程家想要用精神病这个幌子揭过去,但他却忘了,我和权衡都是学医的,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时夜已经联系了律师起诉,让所有人都知道程樱的罪责,就算不无期徒刑,也要关进去十年八年的。”
“起诉,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我让程家永无翻身之地。死……对他们来说都太轻了,程安纵容孙女,三番两次的挑衅,那我就让他看着自己一手打下来的程家,分崩离析,彻底瓦解!”
“利用舆论气势,然后再暗中低价收购股份。防着凌国强,程家一旦倒台,他的那些融资股份都是一块蛋糕。蛋糕吃的人越少,得到的利益也就越大。可以暗中推波助澜,帮助言家起来。”
“帮助言家?”凌舒雅拢眉,不理解为什么这么做,但她转念一想也就懂了。
这是谢礼!以后苏默的身价还需要言家捧起来,只是这谢礼未免太厚了一点。“这礼物会不会太重了?言晨本来就是经商奇才,如果程家的那些利润都让言家独吞的话,言家发展很迅速,不多时就能和凌家集团抗衡了吧?”&bp;&bp;凌舒雅说出自己的顾虑。
“言晨的脑子的确让人钦佩,我不得不服,但是有亲青在,也注定言家以后掀不起大的风浪。我会控制在自己手里,不会出任何差错。言家起来了,和交好,有苏默这个干女儿作为媒介,也能让凌国强提防几分。你先让时夜处理,无论折损多少,都务必完成。我不得到,凌舒雅也休想得到!”
凌墨寒冷静下来,从容不迫的下达命令。&bp;&bp;凌舒雅看着这样的凌墨寒,冷静睿智,仿佛一切都掌握其中,决胜千里的样子。
这才是她的三哥。
她看了眼病床上的苏默,她能让凌墨寒彻底失去理智,也能让他一瞬间清醒,爱情的力量会让人盲目,也会让人无比强大。她也不知道这样好不好,只希望她们都能好好的。
凌舒雅离开了病房,看到了权衡。
“我要去一趟集团,有些话我怕电话里说不明白,要去找时夜。”
“我送你去。”
“本来说这周去你家的,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又离不开医院,我怕……”凌舒雅为难的说道。
“我知道你肯定会这样说,所以我已经跟叔叔解释过了。叔叔说,不用见你都会对你这个侄媳妇很满意,他让我先去凌家拜访你父亲,然后再带你回家。等这件事情解释,你带我去见你父亲吧。”
“我爷爷可能有点凶……”
“我听说养女儿就像是在浇花,细心呵护,从一点点,呵护到开花,却被女婿连盆都端走了。所以,对我凶一点是应该。”凌舒雅闻言忍不住笑了笑,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她的心情一直很沉重,直到刚刚确定苏默没事才刚刚好转点。
她知道权衡是为了逗自己笑,才这样说的。
“明明是我这朵娇花,心甘情愿跟你跑的。”凌舒雅挽着权衡的胳膊,笑着说道。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朝着电梯走去。刚到电梯门口,电梯打开了。
权菲提着鲜花果篮,看着迎面而来的两人。
权衡嘴角勾着一抹浅淡的笑,而凌舒雅小鸟依人一般的靠在他的怀里,圈着他的胳膊。这一幕,有些刺眼,心脏像是被细小的针扎了一下,连伤口都没留下,只剩下疼痛,有些钻心。
“菲菲”权衡喊道。
权菲回过神,死死攥着小手,出了电梯。
“我来看看默默。”她躲闪目光,不想看到这一幕。
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我正准备送舒雅去集团,等会回来找你。吃过了吗?”
“吃……吃过了,我看一眼就走,你不用管我。再见……”她急急说完,匆匆离去。权衡深深看一眼,便收回目光。
凌舒雅一如既往的觉得权菲不对劲。
只是她不明白,哪里奇怪。
进入电梯后,凌舒雅好奇的问道:“你妹妹也二十一了吧?明年毕业,也差不多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我记得你们权家规向来严厉,尤其是婚配。你妹妹的婚姻,是你叔叔一手操办吗?”
“我不会让叔叔操办的,她应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我不想为权家牺牲,她不需要光宗耀祖,家里有一个承担就可以了。”权衡一字一顿,坚定地说道。
“我记得……你不喜欢学医,你是为了权菲对不对?”
“我是哥哥,应该的。”
“为了她,你什么都愿意付出?”凌舒雅问道。
呼吸微微一颤,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紧张起来。
权衡没有回答,只是点了头。
毫不犹豫。
这个动作,压得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