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久了,桂花巷里的街坊,大部分对温家姐弟三人与小团子都还不错。
偏这唐嫂子却还是对温瑶不冷不热,不阴不阳,平日在巷子里遇到了温瑶也只是瞥一眼,并不打招呼。
此刻,巷子里,除了唐嫂子的声音,还夹杂着三娘的争辩声。
她脸色一变,立刻就加快步伐走进去,果然,看见巷子里,唐嫂子正牵着自家儿子大福,正指着三娘背后的小四郎,教训着:
“没有爹娘管教的娃,就是没教养!居然将我家大福打成这样!”
看唐家的儿子大福,额头上果然有个大大的包,像磕在哪里了。
大福虽然比四郎才大一两岁,但论块头儿,却比四郎大多了,被唐家养得白白胖胖,若在现代,就是个过重儿童,可能因为太胖了,走起路来都慢吞吞的,动作都不利索。
温瑶立刻走过过去:“怎么回事?”
四郎见姐姐回来了,鼻子一酸,立刻就冲过去,拉住姐姐的手。
温瑶捏了捏四郎的小手,示意有自己在,放心,又望向三娘。
三娘这才讲清楚了原委。
原来,四郎从私塾下学回来,今儿读书读得好,学得快,先生奖励了他一串糖葫芦。
他舍不得吃,想着先回去给温瑶和三娘吃,进了巷子,正要进自家宅子,却被唐家的大福瞧见了。
大福本就嘴馋,看见四郎叼着根糖葫芦,立刻就过来索要。
四郎想着姐姐说过,新搬来这儿,要和街坊们处好关系,便拔下来几颗糖葫芦,送给大福吃。
没想大福得寸进尺,觉得几颗还不够,偏要四郎将一整串给自己。
四郎想着是先生奖励的,舍不得部给人,又还想留下半串带回去给两个姐姐尝尝呢,便拒绝了。
大福见他不愿意,当下就抢。
四郎急了,随手捡起地上的一个垫脚石便敲了一下大福的头。
大福生得太胖,行动力太过于迟缓,躲闪不过,被砸了个正着,摔在地上就哇哇大哭起来!
唐嫂子来了一看这场景,自然抓着四郎不放,讨要说法。
三娘在屋子里听到声响儿,赶紧出来一看,听四郎说了前后原因,也就跟唐嫂子争论起来。
不一会儿,两人旁边就围满了看热闹的街坊。
温瑶听闻,也就望向唐嫂子:
“既然如此,唐嫂子怪我家弟弟,似乎不合情理吧?分明是你家儿子大福先招惹四郎,小小年纪,还要强取豪夺,四郎不过自卫应付而已。”
唐嫂子气急:“什么自卫?都把我家阿福打成这样了,还说得这么轻巧?还有,又是谁说我家阿福抢四郎的东西了?只是你弟弟这么说而已!”
旁边却有个男街坊看不下去,笑着揭了唐家母子的短处:
“唐家嫂子,你家阿福也不是第一次抢人吃食了!上次章叔家的小孙女拿着一袋糖栗子吃,你家阿福也是将人家整袋糖栗子都给抢了!还害得人家章叔小孙女哭了一下午!”
“可不是,前儿我家那口子拿了只烧鸡回来,你家阿福还跟了我那口子一整条路呢……今儿抢了温家四郎的糖葫芦,也不奇怪!”还有个街坊也嗑瓜子说起来。
唐嫂子脸涨成猪肝色,气急败坏:“就算这样又如何!?不过想吃个糖葫芦,你不肯给也就罢了,至于将我儿子的脑袋敲成这样么?脑袋是多精贵的打地方,万一打折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