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牢房的女囚都有些不敢置信慎刑司竟是对她们这么好,生怕是最后的晚餐,拉着那狱卒问了半天是不是明儿就要被杀头了或者被严惩,直到狱卒说不是,方才松口气。
温瑶瞥一眼那饭菜与毛毡子,却心里明镜似的。
应该是娘对慎刑司这边打过招呼,所以才有了这些饭菜和毛毯。
剩下的,怕也没什么做的了,就等着吧。
她慢慢吃完饭,用毛毡子将自己裹了,靠在角落,与那女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听着皇宫里的轶闻,慢慢的,夜也深了。
她眼皮子往下耷拉,刚要入睡,却听脚步声哗啦响起,牢门锁链哐啷声响起,门开了。
模模糊糊中,她心想,难道娘的效率这么高,这么快就对太子说了,太子又这么快去对太后求情,来释放自己了?
“温氏,起来,跟我出去。”
冷沉的声音响起,回绕在窄小的牢房里。
温瑶这才精神一振,揉揉眼睛,爬起来,看到面前的狱卒,呼吸凝住:
“大人,奴婢是可以出慎刑司了么?”
“呵,你倒是想得美,是去提审!”
提审?温瑶吸口气,这大半夜的提审?
她想到昨晚听见的犯人在隔壁的惨叫声,后背泛凉:
“是太后的意思么?”
那狱卒眼中划过一道转瞬即逝的复杂与阴翳,并没有正面回答,只大声说:“你倒是操心得宽!一个犯了错的阶下囚,哪里来这么多话?”
说着就强行将温瑶拉出了牢房,直接拖到了隔壁的刑房。
温瑶刚一进去,刑房里各色各样的刑具就落入眼帘。
有的刑具上甚至上还染着前一个犯人的没擦干净的血迹。
里头已坐着个慎刑司打扮的中等官员,见温瑶来了,呵斥一声:“绑了!”
狱卒立刻将温瑶绑在了用刑架上。
“太医院医女温氏,你前日在琼华宴上当差,明知太子落水却不及时上报,延误太子贵躯,害太子染了风寒,可知错?”那官员一拍桌子,似想开堂就震慑住对方。
温瑶眯了眯眸,这不对劲。
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但就是感觉不对劲。
她这两天听同牢房的那个女囚说过,便是提审,也会有几个慎刑司官员一起审,旁边还会有文书在一侧记录过程。
这样才是正规的提审。
如今大半夜的说提审就提审,还只这么两个人。
刚才她问那狱卒是不是太后的意思,狱卒也没明确回答…
总觉得,像是他们私下操作,并没经过太后。
“说啊!”慎刑司官员再次一吼。
温瑶暂时拉回思绪:“奴婢没错,奴婢非但没错,还有功,是奴婢从天水湖里救下了太子,太子的性命,是奴婢挽回的。奴婢想面见太后,亲自说明!太后是万乘之尊,深明大义之人,一定深晓这道理!不会加罪于奴婢!”
“你你你,居然还有胆子见太后?就凭你这不服输的劲儿,就该用刑!”官员再次一拍桌,呵斥。
一旁的狱卒立刻拿上刑具,是一根长鞭。
温瑶沉眸,她若承认错误,也逃不了用刑,现在解释,也得被用刑,显然,她今晚被带到这里,就是注定了要被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