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清满脸都是拒绝:“这就强人所难了吧……万一传出去,说贫僧到处宣扬香客隐私,贫僧今后还如何在京城立足?别说五千两,便是五万两,贫僧也不会乱说。”
这不是砸自己的饭碗么?
沈墨川笑:“你不说,就以为自己今后能在京城立足么?”
道清听他威胁自己,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沈墨川抱住双臂,幽幽:“大师明里德高望重,是善男信女人人敬仰的道高僧,私下却揽财蓄产,在附近小镇上有好几处自己名下的私宅与铺子,更甚还买了个艳丽丰盈的丫鬟收做姬妾……大师觉得若是您的这些事展露在世人面前,会是如何的状况?”
京城这些所谓的名僧,接着在佛界打出来的名气,私下揽财,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爷派人去一探听,果然,这个道清,也是其中一个。
打着仙风道骨的皮子,做的却是世俗之人该干的脏事。
果然,道清一听,鼻孔都狠狠收缩了几下,冷汗直冒:“你……你们……”
“大师应该会权衡轻重。”
道清在面前男子凌厉的目光下,终于如斗败了的公鸡,将沈墨川引到了后院的禅房,关上门,方才咬牙:
“贫僧若说出实情,那你们……”
沈墨川明白他的意思:“放心,只要我们主人拿到想要的信息,大师在外头这些年……欺世盗名做的那些事儿,也不会有人知道。”
道清面红耳赤,恨恨等一眼沈墨川,终于说:
“那天,就如公子猜测的那样,那妇人追问贫僧有什么法子能让她家主人不再被亡子纠缠,不再噩梦连绵,贫僧也对她说了,那是因为那孩子被生母亲手害死,心中有怨气,所以徘徊人间,迟迟不愿投胎,只有将那孩子的遗骨挖出来,洗净,再进行安魂,念经超度数日后,再重新用红布包裹下葬,如此,才能让亡灵不再纠缠生者,早些离开,去往西天极乐。”
沈墨川眯了眯眸,那孩子是龙嗣,虽然一生下来就死了,但还是被安葬在了大晋的皇陵中。
利惠妃想要从皇陵挖出那孩子做超度,肯定是不可能的。
他马上说:“那妇人肯定说办不到,是吗?”
道清一迟疑,点头:“没错,她说那孩子死了多年,已不方便再挖出来了,问我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你怎么说的?”
“倒也还是有别的办法,只是太阴损,会损了阴德,身为出家人,实在不好说,但……那妇人苦苦求情,说自己家主人快因为那亡灵崩溃了,又……”道清犹豫了一下,说:“又答应多捐献一千两的香火钱,贫僧为了寺庙,也就答应了,对她说了第二个办法。”
沈墨川嘲讽看着道清,什么为了寺庙,是看见一千两红了眼睛,为了自己的利益吧,只问:“第二个办法是什么?”
“贫僧对那妇人说,若第一个办法实在不可行,就只能挑个与那孩子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将那孩子在至阴的亥时半,葬于之前那孩子死去之地的东南方向,如此,便能让先前那死去的孩子有了陪伴的人,不再纠缠活人。”
沈墨川听着,纵然是见过不少场面,此刻后背仍是阵阵发凉,冷笑:“你这是建议别人去杀死一个活生生的孩子?这么阴狠的法子,你身为出家人,居然说得出口。”
道清面色红一阵白一阵,喃喃:“贫僧也只是见那妇人求情心切,感念她忠心耿耿,才照实说的……。”
沈墨川也懒得跟他说什么了,问清楚该问的,嘱咐他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今天有人找他的事,先离开了凌云寺。
…
温瑶是当天晚上,从宝顺口里得知道清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