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我,还有什么谢不谢的。”桑落葵看一眼马车那边:“快回去吧,被人瞧见就不好了。太医院毕竟人多口杂。”
温瑶点点头,转身匆匆离去。
几日后,京城,落眉轩。
这里是贤妃拨给阮芸翘守寡后单独住的小宅子,环境清幽。
从刑部回来后这几日,阮芸翘每日得了贤妃姐姐的吩咐,也不能出门,此刻也如往常一样,坐在主屋门口的廊下,百无聊赖地喂着池子里的锦鲤。
喂到一半,脾气上来,将饲料狠狠砸到水池里,惊得一池鱼儿纷纷朝旁边逃散。
在一旁伺候的严妈妈深知夫人的心意,不觉叹了口气。
贤妃因为阮芸翘派聂家车夫驾车撞梅娘子,惊扰了百姓,还闹到刑部一事大为恼火,虽然想方设法将这妹子捞了出来,又让那车夫“旧疾发作,暴毙而亡”,让这案子不了了之,但总归是麻烦,还弄得贤妃自己被童太后叫去训斥了一通。
贤妃身为管理后宫的人,自己家嫡亲妹子却犯了这等事,以后管人都差了一口底气,因此迁怒于阮芸翘,令这妹妹回去后思过禁足一月,不到时辰,不得出户。
另外,这大半年也别再进宫找她了,显然是不想与这个刚犯过事的妹妹牵扯上关系,以免影响了自己的声望威仪。
说来,夫人也被关了大半月了。
每日都闲出鸟来了。
可又有什么法子?
贤妃这么吩咐了,夫人不敢不听。
再加上这案子虽然完结,但还没完全消停,风口浪尖的,夫人也的确不好出去。
想到这里,严妈妈宽慰:
“夫人,莫气,一个月快期满了。这几天,老奴在外面也没再听到百姓们议论惊马案了,这事也差不多要消停了。”
这安慰却丝毫没安慰到阮芸翘,仍是满脸烦躁:
“若是得了个好结果就罢了。如今闹了这么大一圈儿,伤筋动骨,还害我被娘娘训斥一通,被嫌弃得不行……结果,那贱人还好端端的,你叫我怎么不气?”
闹了这么一圈下来,白忙乎了。
想弄死的人,还好好的。
反倒是自己中意的男人受了伤,到这会儿还没醒。
偏偏还是荆芥自己扑上去,不顾性命的救了那贱人。
简直是气死她了!
那姓梅的狐媚子究竟施了什么狐媚,将荆芥迷成这样?
正这时,一个丫鬟走了过来,远远看一眼严妈妈。
严妈妈忙过去,听那丫鬟耳语了一通,脸色顿变,然后示意知道了,让丫鬟退下,随即走回到阮芸翘跟前:
“夫人,太医院那边的那个吏目有消息带给您。”
“什么事?莫不是荆芥的伤势有变吧?”这段日子,荆芥昏迷不醒,她也还是惦记着的,偏偏人也不能出去,不能去看望。
“荆芥先生的伤势没什么变化,虽然还没醒,但也没加重,请夫人放心,”严妈妈压低了嗓音,“那吏目说,无意发现了宫里的梅娘子这段日子,会私下去太医院偷偷探视荆芥先生,每次都由太医院菘蓝院的一个姓桑的医女做牵引人,每次都会帮那梅娘子将荆芥院子里的守门差役支开一会儿去吃酒,所以次次都安全顺利,没人发现。他也是前几日无意见那差役最近有钱吃酒,问了几句,才从那个醉酒的差役口里套出这事,知道是那桑医女总是将他支开的,给他酒钱。他这才起了疑,偷偷盯着,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