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跃说话很是老道,一贯的谁都不得罪:“吴王与齐王来的次数差不多。”
元廷默继续打探弟弟的行动:“那吴王每次与父皇说话,都说了什么?”
丁跃轻声:“吴王每次来看望父皇,都与齐王殿下一样,老奴在殿外伺候着,并不知情,也不敢多问。”
元廷默见从他嘴巴里套不出什么消息,便也就拧了拧眉,有些不悦地瞥他一眼:
“父皇这边若有什么问题,丁公公记得及时告诉本王一声。”
说罢,也没道一声谢,仿佛天经地义一般,带着随从离开了。
丁跃目送着齐王离去的背影,不禁蹙了蹙眉。
身后不远处的小太监是丁跃的心腹下属,亦是一手带着的徒弟,走过来,看向齐王的背影,低声:
“丁公公是皇上身边服侍了几十年的老人儿,从来只听命于皇上,宫里哪个不对您敬重几分?便是太后、贤妃她们那儿派人来慰问皇上的情况,对您也是百般客气。齐王却将丁公公您当成了自己使唤的人,还理所当然,半点客气都不讲,实在是有些过分。”
丁跃皱眉打断小太监为自己抱不平:“闭嘴。杂家只是个宫奴,为大晋皇族服务,齐王是皇上的儿子,就算使唤杂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咱们做奴婢的,还有挑剔主子的权力吗?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丁公公恕罪,小奴没别的意思,只是为您不值罢了…齐王不就是看见自己在两个成年皇子中年龄最大么,便是太子没法顺利即位,他是最有可能继任皇位的吗……幸好齐王只是个王爷,若是真的登上想登上的位置,那岂不越发狂妄自大……”
“给杂家闭嘴!越说越离谱,居然敢私议皇家是非,还议论起立储之事!被人听见是想被送去慎刑司?!”丁跃喝止住下属的非议。
小太监这才赶紧闭嘴,退到了一边。
丁跃虽制止了小徒弟对元廷默的非议,却还是不由自主望向元廷默离去的方向,有些不满地眯了眯眼睛。
自己这小徒弟虽然说话直白了点儿,但也没错。
他丁跃虽是个阉人,但跟随了皇上几十年。
宫里上上下下,谁不高看他一眼?
这齐王殿下,的确傲慢了点儿,哪将他当成人,当做父亲身边的一条狗罢了。
每次进宫使唤他做事,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若真的由他顺心如意,顶替了储君位,或者拿了权,他哪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想着,丁跃瘦削的脸上浮现出隐约不悦。
…
元廷默带着随从刚出寝殿,就看见元谨带着人朝这边走来,似准备去皇上的寝殿,脸色一动,挤出笑容,迎上去:
“平邑王来了啊。怎么,是来见父皇的?”
这个堂弟,如今是皇上最宠信的红人。
二十来岁,便已经封王拜相,成了大晋江山的顶梁柱。
尤其这次蜀王一事,父皇更是将他当成了救命稻草一般,将他晋了王爵,这也就罢了,还将朝务都交由了一部分给他打理。
哼,真想不通。
父皇是不是岁数太大,老糊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