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廷焕听得也沉默下来,半晌没讲话。
他一直也觉得宁善儿是被人陷害。
便是真的与澄儿有过冲突,她也不至于去毒害澄儿。
何况善儿这么温柔纯善的性子?
如今再听她这么一说,他神色渐缓和,伸出手去,托起她的柔荑,在掌心轻柔磋磨:
“本王也相信不是你做的,只当时王妃那边气得紧,总得给她一个交代。你放心,本王心里有数,既不是你做的,也不会委屈了你。你先回去好好养着。”
宁善儿见他语气软下来,也就见好就收,福了福身:
“那善儿也就不打扰王爷了。”
刚转身,却听元廷焕柔声:
“你一个人不方便回去。本王陪你。”
……
月底轮到了温瑶休沐,趁着难得光景,出了一趟宫,打算回铜钱巷看望家人。
乘着尚食局的马车,温瑶出了宫,刚出御街,便感觉马车停了下来。
她掀开窗帘,看见前面的路被一辆马车挡住了。
一个衣着金贵的婢女下了马车,疾步走过来,对着车夫行了个礼,然后对着车内的温瑶轻声说:
“温司药,失礼了,奴婢家主人知道您今日休沐日,会出宫,特意给您送了些谢礼。”
谢礼?温瑶一疑:“你家主人是……”
正这时,只见对面那马车上已下来了个纤细的人影,迫不及待地走过来:“温司药,是我呀。”?温瑶看见竟是元碧澄,一诧,下意识便想下车拜见,元碧澄却已经掀帘上了车,也不讲客气地坐了下来,又冲着车外的丫鬟吩咐:“让人将谢礼都搬过来。”
温瑶失笑:“碧澄小姐怎么无端端给奴婢送礼物?”
“上次在宫里,若不是你提点我,我也不会醍醐灌顶,转变了对付纯夫人的法子。”元碧澄笑眯眯,“我能达成心愿,多亏你的提醒,自然要答谢你。”
温瑶一笑:“听碧澄小姐的口气,纯夫人最近应该麻烦不少。”
元碧澄勾唇,却又笑意凝固,叹了口气:“本来的确受到了点儿惩罚,父王也一个多月没搭理她了。谁想最近那小贱人也不知道又对父王使了什么手段,父王又开始频频去她的西阑院了。”
温瑶顿了顿,安慰:“不妨。慢慢来。碧澄小姐有了这一次的成功经验,还怕下次收拾不了她?”
元碧澄听了,这才笑着点点头:“倒也是。温司药每次说话都能让我舒心。真是我的知己。”
温瑶笑起来:“不敢当。碧澄小姐可是吴王殿下的嫡亲长女,又是皇上的亲孙女。”
“那又如何?总之,你既然帮了我,我也不会亏待你,今后你若有什么难处,大可来找我,只要我办得到,定不会藏私。”元碧澄豪气干云地承诺。
正这时,婢女在车外禀报:“大姑娘,带来的礼物都被车夫搬到车上了。”
元碧澄也就对温瑶说:“都是皇上赏赐给吴王府的玩意儿,母妃平日送去我院子这边的,都送给你,有吃的,有玩的,有用的。你若是还需要什么,尽管再跟我说。”
说着,便下了车,挥挥手,回了自己马车上。
温瑶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目送元碧澄乘车离去,车夫才问道:
“温司药,吴王府千金送的这些礼物……您是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