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膘肥体壮的猎马在英姿飒爽的猎场守将的驱赶下,撒蹄奔驰着
一个个连行帐都还没来得及进,就都在草坪上雀跃欢呼起来。
青橘陪着温瑶一块儿来的,也被难得一见的旷然美景震慑得很是激动:“温司药,快看,好美啊。”
那边几个女官则窃窃私语着:
“景色美,人也好看,你们瞧见那边驱马的将士吗?生得真是威武英美。”
“你这蹄子莫不是思春了?到底是赏景还是看人啊?”
“啧啧啧,隔得这么远都看见人家威武英美了,羞不羞啊……”
“哈哈哈,要不趁这次西狩你就挑个看得上眼的,叫太子指给你当夫婿!”
“你们……你们别瞎说!人家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先前说话的那女官红了脸,面颊上的红晕赛过天边晚霞。
一片欢笑声满溢开来。
温瑶也与青橘一起在旁边笑了会儿,才进了行帐。
刚打理好一切,一个小太监过来了,得了允许,掀帘进来:
“入夜了,郊区这边晚上蚊虫多,劳烦温司药将防蚊虫的药膏分发给几位贵人行帐中。”
温瑶点头应下,让随自己一起来的掌药、典药两个女官拿了提前准备好的驱虫药膏,朝前面贵人们住的行帐中去了。
先去太子那儿送了药膏,然后是梁王、吴王等王爷。
进吴王行帐时,元廷焕正坐在账内条案后看着书。
虽然在宫里之前偶尔也遇过几次,但这是温瑶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与他打交道。
虽然元廷焕看着不声不响的,但她却知道,因为宁善儿这事,他心底应该是恨不能将自己大卸八块吧?
若不是知道夏家的下场,光看他还算温文儒雅,寡言不争的外表,哪里会知道他居然能派人那样报复夏家?
她若不是人在宫里,还算是个有几分级别、也被上面看重的女官,只怕也逃脱不了被这元廷焕报复吧?
她行了礼,让属下女官将药膏瓶子递给元廷焕身侧的随从:
“这是分发给各位贵人们的防蚊虫药膏。郊区湿气重,蚊虫多,吴王殿下可以在入睡前先擦上一些,以防蚊虫。”
元廷焕抬起眼睛,看她一眼,语气倒是没任何波澜,只让随从收下:“有劳温司药。”
射过来的目光,却蕴藏着一股极深寒的凉意。
温瑶后背微动。
离开行帐,她才感觉就像从压抑的室内释放出来,长舒口气。
这个吴王,给人的感觉真是越来越阴沉,心思也越发不好捉摸了。
她带着两个下属,又去了隔壁的行帐。
正是元谨住的地方。
行帐前,沈墨川见温瑶来了,迎上来,领两个亲卫接过药膏,又轻咳一声:“平邑王这两日怕是练兵过度,有些肩颈酸痛,怕会影响明日的狩猎,温司药既来了,就顺道进去瞧瞧吧。”
温瑶一顿,肩颈酸痛?这借口……
也就让两个下属先在外头候着,只身一人进去了。
账内,元谨来了猎场后已换下了宽袍大袖的王侯服饰,换了一身猎场上便于活动的短打装束,看着倒是更添几分勃发的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