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依慈小脸惊慌,趴伏在地:“奴家绝对不敢与王爷谈条件……只是奴家沦落至此,半生苦命,只想有个依靠。奴家爹爹若是九泉之下有灵,估计也宁可不翻案不昭雪,也想让奴家有个良人依仗着。奴家不想嫁给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只想求得王爷的疼惜。王爷哪怕将奴家当一只小猫儿小狗养着都好,也费不了什么神……”
话说到这里,她已有自信元谨应该能答应。
元谨将她养在翩然苑,派人守着,不让她有事,无非就是想将她当成对付梁王的砝码。
收了她,给她一个名分,今后便是能更好的控制她,让她帮自己做事……
几乎没有任何成本的一笔买卖。
何乐而不为?
聪明人都不会拒绝。
她屏息等待着,听他的声音终于打破室内的静谧,字字如冰,降下了兰雅厅的温度:
“本王这里不是菜园子,什么人都可以收。不该想的,今后就不要再多想了。”
步依慈身子一颤,失望袭遍全身。
他居然拒绝了自己。
为什么……
这不是明摆着对他有益无害的事吗?
将她收进房,让她当他的女人,只有好处啊!
何况她自认相貌不是庸俗之辈,对男子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啊。
为什么……
她脑子忽的一闪,意识到了什么。
元谨放了话,便朝门口走去。
步依慈陡然醒过神,也爬起来,冲着他背影鼓足勇气:
“王爷拒绝奴家,可是因为那晚来过游云居的那位女官姐姐?”
她早就知道,那晚被沈墨川从宫里带来的女子,与平邑王关系定然不浅。
平邑王醉酒之时,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偏偏只有那女子竟能入内……
元谨脚步再次一驻,稍嫌冷漠的声音飘到后面:
“人家比你小几岁,不要随便乱唤。”
步依慈一个哆嗦,脸上又透出几分尴尬。
马上便知道自己猜得没错,跪在地上的身子软下来。
她本来只是随口一猜。
没想到还真被自己猜中了。
平邑王真的和那女官关系不浅。
这般说来,难道真的是因为那女官才拒绝了自己?
不可能啊。
当晚虽只是惊鸿一瞥,却记得那女官的确生得貌美,可就算再美貌又如何,美人多得是。区区一个女官,能这般牵住平邑王?
眼前这个权倾朝野的男人,真的会为了一棵树弃整片森林?
即便是当年自己的爹爹,只是个户部侍郎,都有一妻三妾,何况是堂堂平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