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太傅虽无奈放了温瑶与洛然进去,但一直焦虑不安,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庭院里来回徘徊。
许久后,才听得众太医从里面出来。
他也顾不得老迈之躯,跑上去“如何?皇上如何了?”
元若也撒腿跟上去“父皇怎么样了?”
洛然与温瑶对视一眼,道“全靠温司药,皇上已经苏醒,暂时是无大碍了,意识也还算清醒,只身体还虚弱,需要卧床静养。”
众人一愣,继而大喜“太好了。”
“真是皇天后土庇佑啊。”
元若也大大松了口气。
蒋太傅虽也脸色松弛下来,却目光复杂地看一眼温瑶,实在有些不敢相信。
马姑姑擦了把汗,对元谨与元若躬了躬膝“太后怕是急坏了,奴婢先回慈和宫禀报一声,让她老人家放心。”说罢就先离开了。
“皇上这边刚刚苏醒,需要安静休息,不便打搅,臣等几个御医与温司药接下来会交替照顾,还请各位暂且先回去。”洛然又道。
几个臣子得知皇上暂且无碍,便也就对着太子与平邑王行过礼,前后脚离开。
元若本想进去看看父皇,听御医说父皇如今刚醒,禁不起打扰,便也只能暂且先回祥丙宫,等父皇病情稍稳定再来。
对外说完乾宁帝的病况,洛然带着温瑶对着元谨一颔首,便又进去了。
元谨交代了展钰几句“皇上若有任何不妥,马上通报本王。”
展钰应承下来,元谨也转身离开。
刚从寝殿走出去,却被一个略微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唤住
“平邑王。”
元谨回首一看,是蒋太傅,不禁眉心微臣“太傅还没走,是有事找本王?”
蒋太傅便也就走过来,道“确实有几句话想与平邑王聊聊。”
元谨乌睫一动,猜出几分他找自己想说什么,只慢慢朝前走去“有什么事情,太傅直说。”
蒋太傅也就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道
“皇上今日虽然熬过一劫,但看目前这个情形,下一次如何,怕是就很难料了……”
元谨面无表情,袍角随穿堂风拂起数寸“皇上刚好一些,太傅就说这样的话,会不会有些大逆不道了点。”
蒋太傅鼻翼扩张了点“老臣乃两朝元老,心系大晋,所思所想,只为大晋江山基业能够稳固延续,如今不过是实话实说,考虑得现实罢了,平邑王又何必说这种话?平邑王心里其实也很清楚,皇上年迈体弱,病了这么多时,&nbp;再经过今日这么一闹,还能支持多久?”
元谨步履戛然一止,布满冷霜的幽深黑瞳定定顶住蒋太傅“所以呢,太傅想说什么?有话就直说。”
蒋太傅年纪大,反应慢了,一下子没跟上他节奏,跟着他一个紧急刹住,差点儿不曾摔着,站稳了才平息下来,道
“皇上一旦驾崩,太子便马上会登基即位。一朝天子一朝臣,纵然平邑王你再受皇上的重用,到时候,平邑王你的摄政大权恐怕也会交出来,甚至……新帝可能还会打压你,卸你的权,平邑王可曾考虑过自己日后怎么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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