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翟宁宇怪异地莫名一笑,“这班特组织也太差劲了,如果是我的敌人落到我的手里十天,我保证连一点骨头渣子都找不到。褚总,你信吗?”
褚钰目光中溢满冷然,嘴角却带着笑容,“早就听说过翟先生你的铁血手腕,我自然是相信的。”
双方交锋,电闪雷鸣。
似乎连眼神都化成了一片一片的刀片,直直射进对方的眼里,而两人却没有一丝的避让。
“不知道翟先生有没有听过中国的一句俗语,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褚钰并没有就此罢休。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又开了口,但是语气已经显然没有之前那么柔和,反而透着十足十的冷厉和威胁的意味,“我观翟先生的面相实在是不简单,空亡而返,天虚入命,六亲缘薄,命主孤煞,这在玄学上被称为死局逢生之相,可谓是凶煞非常,其痛苦非常人所能承受,翟先生有这个时间关心别人,还不如替自己的未来多想想该怎么办。”
翟宁宇笑出声,“差点忘记了,褚总您还是个风水师,我听说褚总风水术特别的准,那按照褚总你的说法,我只怕会落到个不得好死的下场了?还可真是太好了。”
褚钰有些无语,正常人得到的命语批示,早就记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可是翟宁宇非但不着急,反而还开心得不得了,就好像不得好死是他一直渴求的事情。
疯子!
褚钰在心里偷偷咒骂了一句。
“褚总。”翟宁宇看向褚钰,露出邪肆的笑容,萤绿的眸子里带着淡淡的好笑的光芒,“在心里偷骂别人可不是君子所为。”
靠,这个人是不是有毒,居然知道自己在心里骂他。
“多谢你这些资料。”禹司南忽而开了口,目光看向翟宁宇,他这句话有七分真诚,翟宁宇的这些资料确实给了他不少的帮助,就比如这份文件中的那个图案,一下子就给了禹司南侦查的方向。
如果禹司南的记忆没有出错,这个组织的图案是中世纪时期,一个魔法家族的足徽,那个家族的每个人从出生的时候都拥有一些常人所没有的天赋异禀,只可惜禹司南已经记不得那家族的名字。
在遥远的中世纪时期,这个魔法家族颇受礼遇,就连国王都会亲自登门拜访,可是后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家族的后嗣越来越凋零,逐渐消失在岁月的长河中。
难道这个家族还有传人,难道也是这个家族的人想要抓到褚钰?
可是,他们又是为了什么?
其他的文件禹司南都没有动,他独独把打印着魔法家族足徽的这页给收了起来,随后牵着褚钰的手站起身,冲翟宁宇微微颔首,“没有其他的事,我们就先离开了。”
褚钰跟着禹司南起身,准备离开。
“禹,你可千万别死了。”翟宁宇的身后在两人身后响起,冷漠又带着点玩味,“你可别忘了,只有我能杀你,你要是敢死,我就杀了褚钰去陪你,免得你在下面寂寞。”
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褚钰有点莫名其妙。
禹司南没有回答的翟宁宇的问题,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死,他冷着脸,牵着褚钰的手离开飞鸾阁。
包间顿时静谧无声,翟宁宇站在窗户边,萤绿色的瞳孔如同走在深夜中的猫一般神秘而慵懒,白皙纤长的手指摇晃着手里的酒杯,鲜红色的酒、萤绿色的眸。
夜晚的空气中似乎漂浮着淡淡的雾气,将他雾化得如同妖精一般绝艳。
他眸光看去的方向,那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正在缓缓离开他的视线。
“褚钰。”
他在嘴里慢慢咀嚼了这个名字,唇边在深夜中勾勒出一抹极淡的笑意。
良久之后,他拿起茶几上的座机拨了一个电话,在电话接通之后,直截了当地开口道:“帮我查个人。”眼眸轻眨,眼底的流光乍现,“褚钰,苏市人。”
电话那头的人应了下来,又询问道:“老板,班特组织还查不查了?”
“查,当然查。”翟宁宇微微一笑,禹司南不让他参加又不代表自己一定要听话,他又加上一句,“不过要悄悄的查,别惊动别人。”
对付班特组织这么炫酷的事情,翟宁宇怎么可能错过?!
还有禹,这个他精心挑选的伙伴,他也不可能错过
漆黑的夜幕上布满星辰,黑色轿车迅速地行驶在公路上,幸亏此时路人行人罕见,否则这样的速度稍不注意,就会发生意外。
“翟宁宇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想要杀你?”两人刚坐上车,褚钰就忍不住询问身边的禹司南,翟宁宇不像是开玩笑的人,那他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为禹司南刚刚在飞鸾阁喝了酒,所以开车的人是褚钰。
“大概是因为我救过他,而他不过我的原因。”面对褚钰的问题,禹司南系好安全带,背靠在副驾驶上回忆道:“翟宁宇和普通人不同,普通人被救了,他会感激你,而翟宁宇被救了,他会想杀了你,因为他不想他的脆弱被别人看见,只可惜他杀不了我。”
这样清奇的脑回路褚钰还是第一次遇见,她忍不住侧眸望了身边禹司南一眼,嘟囔着道:“我看他的面相就知道他手里有过不少人命,可以说是十恶不赦之徒,你当初为什么会救他。”
禹司南目光发怔,很认真地思考了褚钰的问题,过了片刻,他才回复褚钰的疑惑,“他太拼命地想活下去了。”
那个时候的禹司南不明白,人生匆匆几十年,迟早都是要走到这一步的,何必还要苦苦挣扎,更是因为禹司南他活腻了,所以不理解为什么有人这么想活着。
褚钰不太明白禹司南这句话的含义,正好此刻红灯亮起,褚钰踩下刹车,松弛了紧张的心情,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方向盘,“那你觉得翟宁宇送来的这些关于班特组织的资料可信吗?”
“我们现在除了这条线索,也没有其他线索了。”禹司南目光复杂且沉然,他又将那张图腾的纸展开,脑海里努力搜寻这关于这个神秘图腾的信息,只可惜一无所谓。
“这是翟宁宇给我们的线索。”
褚钰也侧过身去看纸上的图腾,随后她的眉头紧紧一皱,沉吟道:“我好想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图案。”
禹司南眉毛微不可见的一挑,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见过?你在哪里见过?”
褚钰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好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她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这种感觉很难受,明明近在眼前,可是褚钰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没关系,等你想起来再说,我有点头绪,我先让许墨彦帮我查着。”禹司南收起印着图案的这张纸。
红灯结束绿灯亮起,褚钰发动汽车,预备先送禹司南回酒店。
褚钰开车穿过马路,询问道:“你住在哪个酒店?”
“希尔顿。”车窗外月色正浓,禹司南沉沉地开口。
褚钰不再说话。
到达希尔顿酒店之后,禹司南领着褚钰来到自己房间的门口,从口袋里拿出房卡,正欲开门的时候他又望向褚钰,开口道:“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褚钰没有搭理禹司南,既然禹司南不愿意自己开门,褚钰直接从他的手中将房卡夺了过来,将房间门打开,直接走了进去,然后转身望着禹司南,示意他快点进屋。
禹司南只能走到客房。
谁知他在刚刚走进客房,褚钰就立马将门关上反锁好。
禹司南正准备问她有什么事的时候,褚钰居然伸手就开始脱他身上的衣服,动作麻溜,很快就将外套的纽扣解开,禹司南直接愣在原地。
褚钰这是要做什么?!
禹司南是在抵抗吗?
当然不是,他虽然表面上是在抵抗,但是他却没有使任何的劲,也许他的心里正在期待着什么,让他原本沉闷的心情隐隐有些雀跃,心跳得迅速。
他抓住褚钰的手,唇印在上面,磕绊低喘着说:“褚钰,你别这样”
褚钰从禹司南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低头不语继续解禹司南身上的衣服,浓黑瞳孔中染上一抹奇异的情愫。
西装被褚钰解开仍在地上,接下来褚钰的手又放在男人的衬衫上继续解纽扣,她的动作有条不紊,但在又极度冷静之下,似乎隐藏在一丝难见的慌张。
下一秒,他肌理分明的胸膛出现在褚钰的眼前。
宽阔、温暖。
褚钰的脸颊几乎贴在禹司南的胸膛上,灼热的温度让褚钰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鼻尖的热情呼在禹司南的胸膛上。
他的胸膛宽阔温暖,肌理分明,还有心口那个十字形的伤口。
这么长时间过来,她从来没有看过禹司南身上这道伤口,虽然已经淡化了不少,但是依稀可以看得出来他曾经受过多大的磨难。
褚钰忽然抬起手放在禹司南的胸口上,轻声道:“你身上所有的伤口都可以消失,就像是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除了这里,当初受诅咒的时候,你一定很痛,对吗?”
禹司南黯哑着开口:“不痛。”
其实,他也不记得痛不痛了,时间太久远了,他早就忘记了。
褚钰温柔抚过。
他的口中忍不住溢出一丝轻哼,是褚钰的手游走在胸膛,移到了别的地方。
褚钰垂眸,头抵在禹司南的宽厚的胸口上,努力抑制着眼底的酸涩感,过了良久,才缓缓道:“翟宁宇不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我知道。”禹司南淡淡地开口。
他从认识翟宁宇的那天起就知道这个人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但是翟宁宇他的手里却有着比自己更加详细的关于班特组织的资料,所以不管这个人值不值得相信,禹司南都要赌一把。
“他是唯一有线索的人。”
褚钰松开了禹司南,抬头凝视着禹司南的后背,露出笑容,开口问道:“你知道他不值得信任就好但其实这些事都和你没有关系,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你何必把自己牵扯——”
禹司南揽褚钰在胸怀,他抵着褚钰的额头,沉肃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禹司南。”褚钰只觉得胸口满满的,难以诉说的感动充斥在胸口,她喃喃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咱两认识到现在也没什么特别的交情。”
禹司南好像是人生第一次开起了玩笑,“你都把我衣服扒了,我就是你的人了,肯定是要对你好的。”
褚钰有点接受不了这样开玩笑的禹司南,她拍了拍禹司南的胸膛,正色道:“你还是正常点吧。”
禹司南将褚钰搂在怀里,褚钰的脸颊贴着他坚硬的胸膛,声音闷闷道:“褚钰,我会保护你的。”
不是什么特别的甜言蜜语,但是却足以让褚钰心动。
手缓缓抬起,褚钰伸手揽住禹司南精瘦的腰身,头埋在男人的怀里,感受着胸膛滚烫的温度和坚硬的肌肉。她坏笑着伸出手指在男人的腰间撩拨着,动作轻柔而暧昧,顿时让男人的心中涌起旖旎的遐想。
嘶——
男人压抑的吸气声。
大手精准地抓到正在他腰间使坏的小手,禹司南低下头望向褚钰,少女漆黑的眼眸中带着清澈的光芒和狡黠的坏笑,那眸光似乎灼伤了他的双眼,蛊惑了他的心智,他忍不住低头含住女孩柔软的唇瓣,缠绵厮磨。
极尽温柔,像是想用吻诉说自己如海般的深情。
越吻,越控制不住,失控激昂的情绪充斥了禹司南的全身,他更加用力搂住怀里的少女,想要将少女揉进自己的胸膛,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吻不知足地蔓延到少女白皙的耳朵上,脖颈上,胸口上,带着近乎膜拜的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怀里的少女。
气氛暧昧,就连理智如褚钰都忍不住闭上双眼,沉醉在这样暧昧的气氛中。
缠绵激吻,禹司南搂着少女,两人缠绵的声音不知不觉地移到床边。
‘砰’的一声。
两人双双倒在床上,褚钰肩头的裙带被男人剥离至手臂处,白皙的肌肤映入眼帘!
禹司南似乎被刺激了,他迅速扯过床上洁白的空调被盖在褚钰的身上,自己迅速起身,重重地喘了几口气,不敢再看褚钰,拿着掉落在地上的衣物冲进卫生间里。
不一会儿,房间里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流声。
褚钰咬着唇一脸绯红地躺在床上,骨节分明的手用力地攥着身上的衣服,不解的眸光望向卫生间,眼里眸光如水潋滟明媚。
明明他都已经动情,却又放弃了?
明明自己也已经默认了他的行为,他为什么又不继续下去?
褚钰伸手将自己的裙带扯回原来位置,走下床,整理好有些凌乱的礼服,站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少女眸光潋滟如秋水般明媚,脸颊绯红带着一丝羞涩,唇瓣有些红肿,可见刚刚男人在吻自己的时候使了多大的力量,脖颈和锁骨都带着红印,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禹司南。
褚钰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男人的名字,走到沙发上坐下,眸光忽然又被茶几上那份奇怪的图腾所吸引。
她的眸色一冷,伸手将那张纸拿在手中,好奇地自言自语道:“这图腾到底在哪儿见过,真的好熟悉”
正当她无言沉吟的时候,禹司南已经走出房间。
褚钰抬眸望去。
看到褚钰正坐在沙发上望着自己的时候,禹司南怔了一下,刚刚的激情又涌上心头,心思顿时心猿意马了起来。
他努力地让自己稳定下来之后,张了张唇开口,声音依旧沙哑,“我送你回家。”
“禹司南。”褚钰悠悠开口,眸中带着笑意,“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褚钰到底又被回到酒店的禹司南送回了家。
尽管她出言挑衅,但是在禹司南的心中有一把尺衡量他的所作所为,现在的褚钰年纪还小,有些事就算自己忍得再辛苦,也不能越雷池半步。
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停在褚钰家的楼下,她往家里看去,此时家里的等还没有熄灭,应该是因为自己还没有回家,所以父母还在等着自己回家。
“那我回去了。”褚钰收回目光,望向面前的禹司南。
“回去早点休息,别担心,万事有我。”禹司南粗粝的大手在她柔顺的发上摸了摸。
褚钰抿了抿唇,像是欲言又止,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说了句‘你也是’,然后转身下了车,向家门方向走去,消瘦的身影在黑夜里若隐若现,渐渐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