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腰部蔓延的疼痛感散遍身,眼皮像被人缝合一样撑不开,意识跟着痛觉双双混合着敲打她的神经。
苏徵强撑着睁开了眼睛,四下的白带着光感让她眼睛适应不过来,手腕处小的伤口已经被处理了,手背上插着针管,还有几瓶水挂在头顶不远处,有一瓶已经空了。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不好闻,她垂着眼帘,眼褶下方是一双清韵的眼睛。
昨晚,她目及苏敬华对陆星择的偷袭,背过身挡了一刀。
短袖的衣衫单薄难抵,棱角破碎的瓶尖一道道刺破布料,在她的后背划着一条条血痕,那种痛就好像被人慢慢凌虐,而后无药可依,慢慢糜烂,在她的胃痛、混着胳膊细微的疼痛之后,涌来破洪之痛,直到她失去知觉。
痛失意识之前,她听到陆星择独有的少年音问她:为什么要帮他挡?
不想欠他的。
其实她想回答他的。
就像欠别人总在每一寸的目光之下低人一等,那一种自我降低价值的感觉,不如欠着自己。
后来,当苏徵再醒来的时候,被换上了病服,躺在了床上,还打着吊针。
她意识混沌,外面站着几个人,似乎有话在说。
意外来的突然,门外几个人声音很轻,还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跟他们说着什么。
她瞌上眼睛,决心不再想这件事。
……
门外,站着苏徵的小姨,夏尤,陆星择以及两个医生。
沈嘉南昨夜和陆星择把苏徵送回家以后,给夏尤打了电话,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