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铁牛瞪眼道“直娘贼,原来你在褡裢里藏了瓦片,难怪打你不痛”
杨广叫屈道“还不痛你看看这里,你看看这里”指着头上肿起来的一条线。
程铁牛恍然大悟道“原来要朝头上招呼,一剑便是一剑,剑剑见肉。”
杨广叫苦道“你真要把我打死啊,有没有良心我给了你程家村每人一颗金子,每人一颗金子呀”
黑炭子程铁牛横着眼睛道“这是你爹爹搜刮的民脂民膏,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给了算没给”
杨广哭丧着脸道“好歹也是从我的口袋里掏出来的呀”
程铁牛嚷道“这是你自愿的。直娘贼,你陷我于不义,害得我挨娘娘的打骂;你还坏了我娘娘的好事,害得我娘娘差点被押到昆仑山去。就是把你家的金山银山全搬过来也折抵不了罪过”
杨广道“那你想要怎的,把我杀了来呀,来把我杀了吧我变成鬼去找你娘娘告状。”
“直娘贼,直娘贼,直娘贼”程铁牛柳条乱舞。
“打死人啦,打死人啦,哎呦,哎呦呦”杨广抱着头,又哭又叫。
玉儿急忙站起来拉住程铁牛“好孩儿,听哥哥的,犯不着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我们喝酒吃肉去迄。”
程铁牛一身蛮劲,玉儿使出内力方把他拉住。。
程铁牛放下竹条儿,瞪圆眼睛望着玉儿道“敢情你跟他是一伙的”
“不是,怎么可能是呢”玉儿一脸无辜地瞧着程铁牛。
“俺怎么就觉得你明里暗里都在帮他呢”程铁牛一点也不糊涂地道。
玉儿无奈道“我现在就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我们放心好吃好喝。”
“原来你还会点穴,难道也是玄女宗的人怎的这般面生”程铁牛一脸不相信地道。
玉儿笑道“我外出公干多年,你自然没有见过我,说不定我还是你的师兄呐我们待会儿再说这些,我先点他穴道。”说着,出手如电,杨广虽然有所防备,却依然着了道儿。“是个舒服的穴位,你好好儿享受罢。”
杨广能转动脖子,能开口说话,只是不能挪动步子,活动双手,并不生气,反倒没事人一般地道“姊姊心肠真好,如此极是舒服,姊姊安心请去用餐吧。”
玉儿心惊,长安城里都说此子异于常人,果然不简单。佯怒道“明明我是哥哥,却喊我姊姊,果真有病,病得不轻。”转身对程铁牛道“小弟弟,这厮是个神经,不必理会。来,我们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硬拉着程铁牛坐下。
“恭敬不如从命”程铁牛道,端起一碗酒往喉咙里倒,“咕咚咕咚”吞了下去,抹了抹嘴,赞道“好香,好香。虽然远不及我家的玉液琼浆,却也还是香。直娘贼,已经有半年没有尝过酒味了。那琼浆酿好了,却不给俺喝,说什么八月初八祭祀女娲娘娘、玄女娘娘方能开坛。”打了一个酒嗝,又一次赞道“除了俺家的琼浆,整个终南山中再也找不出这么好的酒了。好,好。”
才吃了没多久,进来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一见程铁牛,兴高采烈地喊道“近半年未见,却咋的啦肚子里的馋虫不叫唤了我听说你们仙家只吃花瓣,只喝露水,你跟着遭罪了。”
“芈正哥,倒烦你挂念。半个月前回了一趟程家村,煮了一只鸡吃;昨日又去,却只吃了一碗稀粥。”程铁牛道,抓了一大块牛肉,大嚼大嚷起来。
玉儿见那店主颇有几分气质,客气道“烦请你快将羊肉、肘子端将出来,我这位弟弟是真饿了。”
杨广却在一旁骂道“好不要脸的混世魔王,昨日我还请你喝粥呐,今日好吃好喝的却将我晾在一边。”
“直娘贼,等我和这位哥哥吃饱了喝足了,自然有你吃的时候。”程铁牛大嚼特嚼道。
“请我喝琼浆,请我吃鹤肉妙极妙极”杨广狂笑不止。
“直娘贼,你就是个畜生,哪里像个人来”程铁牛骂道,“我不吃了,也不喝了,我们重新打过。”
玉儿心道,杨广这浑小子好不清白,打又打不过人家,只嘴上逞强。忍不住道“你这厮好不知趣等我们吃好了喝好了,小公子心情好,也就不跟你为难了。你怎么就不明白事理”
“我变成了厮,这厮倒变成公子啦好一位公子”杨广一脸轻视道。
玉儿温凉地道“你以为像你这样白净面皮的才是公子在我心目中,那些种田的农夫、扛枪的走卒都要比你强一分、半分。”
杨广突然神情萎靡,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诶,连你都看不起我,难怪爹娘说我不及哥哥的十分之一,我一直以为爹娘偏心,原来真是如此。”低着头,一脸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