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虽然恼恨这樵夫受人蛊惑,乱言谶纬,却不愿他平白无故送了性命,便要策马冲出去制止宇文化及。
正当此时,却听到箭响,两羽铁箭首尾相衔斜刺里飞了过来,“嘭嘭”两声,一羽箭射中宇文化及手中的弓,一羽箭射中宇文化及搭在弦上的箭,眨眼间都落到地下。
宇文化及吓得脸色苍白,“妈呀,爹呀”叫个不停。
八怪马上护在他的身前,剑拔弩张,除了溪涧你还未爬起来的樵夫,却哪里见到一个人影
杨勇毕竟当过禁军首领,有些见识,手一挥,身后20多名家兵布成战阵,几名弓弩手朝山上远远近近射了一圈弩箭。
微风从山谷里穿过,树叶哗啦啦地响,并无异常。
等了许久,八怪耐不住性子,嘴里不干不净地叫骂,声音在山谷里回响。
忽儿不知从何处窜出一只橘猫,一名弩手惊慌地松开机括,3、4支弩箭朝橘猫飞了过去。
橘猫根本就没有将那几支箭放在眼里,东扭西拐,一路蛇行,弩箭无不落空。
玉儿心道“却是饕餮,难道长孙大哥请了苏威先生的劝竟然下山来了么”又叹息道“得罪了饕餮,那弩手命在旦夕也”
那橘猫却没有理会射他的弩手,一路风驰电掣便朝西北角上的一块巨石扑过去。
橘猫从巨石顶上翻落后便消失不见。
玉儿正要跟过去瞧个明白,却听到巨石后“呼哨”连连,接着是人与动物的打斗声,忽然一个黑影从巨石后闪出,如同鬼魅般消失在树林深处。
橘猫正要追赶,却又听见“呼哨”连连,从山上高处传来。
橘猫“咕噜咕噜”地叫着,脚爪刨着地面,无数砂石飞起,有的落到山上,有的落到溪中,好几个杨府的家兵被打中,“依哩哇啦”地一顿乱叫。
宇文化及突然站在马背上欢呼道“是长孙大夫,是长孙大夫。”却又瞧见了躲在路边树荫下的宇文玉儿,便又呼道“玉儿公子,玉儿公子。”倒是个识相的,没有暴露玉儿的身份。
话音未落,忽地从四周山上冒出十数名黑衣人,皆披着斗篷,手里拎着软甲盾牌。
长孙晟从一株大树上冉冉而下,如一只巨大的雄鹰。
玉儿的心“嗵嗵嗵”地乱跳起来,为了掩饰心中的慌乱,从马上跃下溪涧,拎着樵夫的衣领飞上岸来。
苏夔与程铁牛各骑着一匹小马奔到了八怪面前。
宇文化及一见到苏夔,心中大怒,对猴怪叫道“给我打”
苏夔急忙辩解道“我委实说得清楚,是你没听清楚。”
程铁牛一见对面的男童虽然锦衣华服,却面相丑陋,甚是无赖,不禁大怒道“汝是何人,敢无故扰我五弟我终南山五虎今日不灭你更待何时”说着,挥舞着手中的烧火棍扑了上来。
那八怪中也有一个火爆性子,却是膀大腰圆的熊怪,举起一把锯齿狼刀砍了过来。
猴怪与鸟怪来不及拉扯,只得由他去了。
两人打了一个照面,一语不发,打在了一起。
斗了十数个回合,却是半斤八两,平分秋色。
熊怪脸上挂不住了,自己是江湖上早就成名的人物,却拿不下一个半大的毛孩子,还是一个其貌不扬的黑炭子,便想着要在一两招之内决出胜负。
他买了一个破绽,拖刀往前窜去。
程铁牛一夹马肚子,紧紧跟上。
熊怪便在马背上扭过身子,劈面一刀砍了下去。
程铁牛赶忙举起烧火棍架住。
“咔嚓”一声,碗口粗的烧火棍断成了两截。
那熊怪早拨转马头,“哇哇”大叫着追赶程铁牛。
苏夔与玉儿合力将樵夫的伤口包扎妥当,从银瓶你倒出一颗仙丹送到樵夫手中。正将一碗泉水送到樵夫手中,砖儿挨过来对宇文公子大献殷勤。苏夔赶走砖儿,一抬眼,刚好瞧见熊怪凭一把宝刀砍断了程铁牛手里的烧火棍,一刀快似一刀,刀刀朝程铁牛致命之处招呼,程铁牛连连后退,已露败相。不禁叹道“诶,这个死老四,总不开窍。”叹息了一会儿,眼见得再不相救,活老四真会变成死老四,开口大叫道“铁狗、铁羊、铁鸡,我老爹教给你的那3招呢才几夜就忘得一干二净了看我老爹不打你骂你笨牛”
“是了。”程铁牛应道,真是“一语提醒梦中人”“谢五哥指点。”甚是高兴,
这一分心,熊怪的刀尖滑过他的背脊,不仅衣裳破了,还拉出了一道一尺长的口子。
程铁牛皮糙肉厚,毫不在意,两截棍子变招,使出了苏威先生指点过的招式。
形势立变。
又斗了10个来回,熊怪刀法凌乱,躲闪过猛,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赢了,赢了。”砖儿拍手大叫。
程铁牛大为感激,策马过来道“没甚么,没甚么,砖儿姊姊,如果你出手,两三招便能搞定他。伤口还痛吗”伸手过去摸砖儿的额头。
“不痛不痛,”砖儿将程铁牛的手推开“宇文公子,你的伤呢,要不要紧俺这里有俺师傅的伤药,我来给你敷上。”砖儿忙不迭地从腰包里翻找。
“莫找了,莫找了,我的九阳还魂丹连命都能救,何况那区区皮肉之伤。那丑童如此无耻,好个腌臜泼皮”苏夔拍着玉儿的手道“哥哥,你的伤挺重,当时出了好多的血,虽然已经将息了数日,依旧不能掉以轻心,当心留下伤疤,玉人哥哥便成了伤疤哥哥。”一边伸出小手抚摸着玉儿的腰间,抚着抚着,便开始“咯吱”起来。
玉儿拼命忍住没笑,将苏夔的一双小手从腰间掰开,苏夔不依,还要去“咯吱”。
两人正闹着,玉儿瞧见长孙晟与杨勇也斗了起来。
长孙晟乃宗室世家中第一勇士,才斗了几个回合杨勇便不敌,大叫一声,20多名家兵都围了上去。
十数名隐卫正要上前,长孙晟一摆手,便都站住了。
玉儿瞧见隐卫人人握着一把当代最为先进的连发机弩,便完全放下心来。
砖儿拉扯着踮脚观斗的玉儿道“公子是何时伤的,难怪这几日我见公子满面愁容,想是伤了筋骨,动了经脉。这不是耍子的。俺这伤药是俺师傅偷拿了俺师祖的药方配制的,专治外伤,止血快、愈合快、不留疤,用了马上应验。”说完,献上伤药。
熊怪已经在牛怪、狼怪的搀扶下爬将起来,左手耷拉着,想必是脱了臼。他右手托住左腋,咬住牙,狠命一顶,“咔嚓”一声,关节复位,蜡黄的脸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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