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观本想避开他们,免得惹上麻烦,却见队伍里两名武士打马向前,飞驰而来。
尉迟观无法躲避,只得停在原地待他们前来。
两名武士离尉迟先生尚有50余丈,却张弓搭箭,马不停蹄地向他射来。那两人端的好箭法,前箭刚发,后箭追至,如两道黑线。各自连射了10箭,箭箭夺命。
尉迟观不由得勃然大怒。突厥人虽然彪悍,却也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尉迟观孤身一人,他们也不问话,便要杀人灭口。尉迟观早已经拔剑在手,将来箭一一拍落。连拍了20支箭,虽然没有危险,却也忙活了好一阵子。
那两名武士射完箭,见尉迟观毫发无损,摘了马鞍上的马槊,发声喊,纵马过来。看看到了面前,一左一右,挺槊便刺。马槊来得迅猛异常,劲道拿捏得恰到好处,一个刺尉迟观面门,一个刺尉迟观腰间。明晃晃的槊头闪着寒光,却是用上等的百炼钢打造。当时,突厥尚没有掌握灌钢法,百炼钢打制不易,使百炼钢兵刃的少之又少。两个看似普通的武士用强弓,使钢枪,武艺十分高强,出乎意料。
两槊同时刺来,尉迟观避无所避,只得纵身高高跃起,待到3马错过,方使出“逍遥步法”的绝学,连踏数步,落到已经跑出5、6丈远的马背上。一起一落,端的俊逸无比。两名武士刺了一个空,打马回来,又要夹击尉迟观。
这时,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道“二位且慢!我看这位兄台不是铁鹰堂下的人。”说话的正是那位熊背虎腰的中年汉子。
两名武士训练有素地勒马道“得令。王爷小心,这厮武艺高强,非同一般江湖人士。”
中年汉子对尉迟观拱手道“兄台不是凡人。风尘仆仆,敢是从漠北而来,却要到中土长安去?”语气虽然平和,却自有一股威严。
尉迟观便遥指着北方道“远从北海而来,正是要去长安。”
中年汉子爽朗地道“我看兄台虽然武艺精湛,却十分疲惫;你胯下的原是宝马,却受过伤,年岁又大了些。我没有甚么财富,也没有多少随从,却有两、三匹宝马,正好送一匹与兄台。”说着,便令随从牵过几匹宝马。
那几匹果真是天下难得一见的宝马,有两匹是汗血宝马,有一匹是青海龙驹,都是宝马中的极品。
尉迟观心道,此去中土尚有千里之遥,胯下的马支持不了多久,不换马恐怕要错过日期。便拱手谢道“王爷如此好善乐施,恭敬不如从命!北去都是荒漠,500里内没有人烟,皆是突厥大可汗统治的地区。只有北海之滨,不受任何可汗管辖,各部落和平共处,兼之水草丰满,虽然冷了些,却是人间天堂。王爷如果去那里,我还有几个朋友……”
中年汉子摇了摇手道“道长不必着急说来。我车中尚有酒肉,你我不如下马畅饮,也是一件乐事。”
尉迟观跳下马,与中年汉子盘腿而坐。随从早支起一顶遮阳的帐篷,斟上美酒,摆出风干的牛肉。尉迟观穿越大漠,水都没有好好喝一口,遑论酒食?一杯酒下肚,顿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实是快意。尉迟观早已看出这位汉子乃突厥部族的小可汗,如今领着十数人,一架马车,甚是凄惶,有心要帮他一把,便问“王爷此去北海,有相识的酋长吗?”
中年汉子面有忧色地道“并没有相识的人。但求一块贫瘠的土地容纳我卑贱的身躯也就够了。”说着,眼里流落出一丝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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