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观抚着虬髯道“为师我如果连‘识人’这点些微的本领都没有,还能继承鬼谷子的衣钵吗?大逻便也是条爽朗的汉子,当上铁鹰堂主后,并没有找原来那些人的麻烦。不过,那些得罪他的人为了谢罪,自己断指、黥面、割发,一片狼藉场面也是有的。”
“哦,知师傅便知师傅的兄弟朋友。”宇文玉儿赞道。
“也知师傅的徒弟。”无了插嘴道。
“惭愧,惭愧。世上原没有理所当然的事情!”尉迟观谦逊道。
“师徒俩好一番吹捧!”智通长老嘴冷心热地道“已经化解了突厥铁鹰堂这一路。羌兵那一路也有了对策,自然由我玄女宗担当。还有一路,却是最为棘手的,少不了要死许多人,还有可能波及终南山中的百姓。尉迟小侄,你说说看,该怎么化解?”
尉迟观沉吟良久,缓缓道“这事只应在无了小法师身上。”
“我?开甚么玩笑?”无了口颂佛号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已坠入空门,只吃我的斋,念我的佛,与混沌教没有半点关系。你们大人们干不了的事,总赖到我一个小儿身上,羞也不羞?阿弥陀佛,无量寿佛。”
“好啊!好啊!”宇文玉儿道“夔弟已经应了。”
“我咋应了?奇了怪了。善哉,善哉。须菩提,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无了闭上眼睛背诵《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宇文玉儿在无了耳边大嚷道“喂,你不许耍赖!我且问了,你道善哉,善哉。‘善’不是‘好’吗?‘哉’不是‘啊’吗?合起来不就是‘好啊’‘好啊’吗?是也不是?是也不是?”
“好像是。”无了摇头。
“好像不是。”无了点头。
“才念几天经,倒学会了‘难得糊涂’之术。难道老和尚是‘老糊涂’,小和尚是‘小糊涂’,大、小和尚是‘全糊涂’?难怪草堂寺烧了也没有看见哪个和尚割脖子上吊,连眼泪也没有滴一滴。”宇文玉儿刻意讥讽道。
“善哉,善哉。”了无双手合十道“‘糊涂’是‘不糊涂’,‘不糊涂’是‘糊涂’。善哉,善哉。”
众人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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