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刘母醒来,大吃一惊,呼道“我这是到了哪里,难不成是上了天堂吗?”
刘夫人扶住婆母,泣泪道“母亲,不要大惊小怪,你就在自己家中后院。”
刘母望定刘璞道“你是谁?两鬓斑白,却依稀是我儿刘璞模样?”
刘璞跪下道“我就是您的儿子刘璞呀!母亲受了多年的苦,今日重见光明,辛甚至哉!辛甚至哉!”对着端坐在榻上的宇文玉儿行礼“母亲,这位便是让您重见光明的大周公主。”
刘母喜道“明眸皓齿,雍容华贵,好一位公主!”又拜下来。
玉儿道“才拜过的,无须再拜。”
刘母道“前番黑咕隆咚,不知拜的是谁;现下光明顿现,一位光彩夺目的观世音菩萨就在眼前,还能不拜吗?”硬拜了3拜。
慧娘笑道“阿母前番说虽然眼瞎但也识得公主,现下又说黑咕隆咚不知拜的是谁。阿母心又七窍,我等后生尽皆不如。”
刘母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前番虽然知道拜的是公主,但毕竟不知道公主具体模样,所以还得重新拜过。糟糕,我却穿了一身皂衣出来,不行,不行,媳妇呀,快去将我箱底的大红嫁衣取出来!”
慧娘道“阿母取嫁衣作甚?眼睛医好了,又可嫁人了?”
刘母道“这妮子取笑老身!蒙公主召见,怎能穿这身晦气的衣裳?自然得大红大紫,喜气洋洋。”
众人笑翻在地。
刘璞便命家仆杀猪宰牛,排开宴席招待公主一行。玉儿再三交待不许让外人得知,刘璞便取家法训斥了家仆一番。玉儿唤慧娘取金子换了铜钱,大小家仆皆赏赐一缗。刘宅上下皆大欢喜,人人称颂公主恩惠。
刘璞将自己居室腾让出来,请公主住到前院上屋。玉儿坚持不允。没奈何,刘璞将居室重新布置,空在那里,以示敬意。
一日无话。
唯程铁牛喝多了酒,因忌惮玉儿,不敢胡闹,只在房中睡觉。
第二日,玉儿与慧娘扮了男装,自去街巷打探姬县长的恶行。
秦琼受命督促程铁牛在园中演练戟法,毋须多言。
且说玉儿与慧娘东行西窜,到了一家酒馆,人来人往,生意兴隆。玉儿思忖,酒馆乃三教九流汇聚之地,必能打探出蛛丝马迹。便仰头走了进去,要了一间上房。这家酒馆虽然没有长安城京华楼那般恢弘气派,却也有两层楼,一层大堂,一层雅间,装模作样摆些字画,都是仿品。也有一两幅字画甚好,署的是陌生的人名,叫萧询。一打听,原来是当地有名的儒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