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那些知道潇月公子的人所言,潇月公子这个人吧,什么事情都好,就是会有一股傲气,好像画了一幅画,便可以将天下人都不放在眼下。
这是潇月公子的弊端,并且注定在面对洛白的时候,会吃苦头。
潇月公子如果一直不说话的话,就算洛白对其抱有很强烈的兴趣,也不会容忍一次两次三次的!
最后,潇月公子的下场还是很不好受的。
洛白微微屈动手指,潇月公子的身影整个就是后退,骤然的速度都是带起来一阵风,若不是潇月公子死死拽住自己的笔,现在他的笔早就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难得有些意思的,为什么什么话都不说?”
洛白说着话,又是一动手指,潇月公子整个蹭着墙壁往上拉扯着,直到最顶端。
而后,在洛白话音落下的时候,往前移动几分,就是直接坠落下来,狠狠地砸在地上。
虽然不能做其他的事情,但是这简单的事情还是能够做到的,磕磕碰碰是无法避免的。
这又不完全是洛白的错。
而潇月公子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大概也不会有人相信就这么简单地摔落也能够让他受伤吧?
相信这样事情的人还是少数,那么潇月公子就注定要这么被洛白所玩弄下去。
“你这笔?”
洛白这个时候没有专注于这种扔高高的游戏,而是把玩着手中的毛笔,上下划拉着,那墨水凝结在空中,聚少成多嘛。
那颜色真的很像很像潇月公子的眼睛,那瞳孔的颜色简直如出一辙。
这样的颜色,潇月公子是想用它去画什么东西?
[幻夜]已然成功,接下来潇月公子想要做什么?
这样的颜色,寂静的夜色之下,所能够做的事情毕竟是在少数。
洛白就是很好奇这样的颜色能干什么,潇月公子用这样的颜色,真的不会想到自己的那双眼睛吗?
“很普通的笔是吗?可惜它已经陪我走过所有的岁月,自我会拿笔的时候,它就已经是陪着我,从春夏秋冬,到年岁渐增,好像一直都没有改变过什么。”
也许是因为说起这只笔,潇月公子就有很多的话想要说。
“经年累月,便是普通,最后也不会是普通的模样。”
洛白转着毛笔,却是摇摇头。
他不相信所谓的普通,就算是最最普通,时间的侵蚀下,也会绽放出属于它自己本身的光芒。
潇月公子没有说话,不过他是不太认同洛白这话。
普通就是普通,不需要掩盖什么。
“不过见你一面真是不容易,不得不说,你是真的很有天赋。”
洛白停下转动的毛笔,突然对着潇月公子说出这么一番话,就好像是特意的一样。
洛白这是在想什么?
洛白在想什么?
洛白在想潇月公子听到这些话以后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总不会真的以为能够作出[幻夜]这样画卷的人是一个很简单的人吧?
就算作画工具很普通,可手持画笔的人不是那么普通,那么最后的世界就注定是不普通的。
[幻夜]带给洛白最直观的感受,浩瀚的星河之下,人类渺小如蝼蚁,如尘埃,亿万分之一都足以勾勒所谓的轮廓。
那么潇月公子作为作画人,所看到的世界又是什么样子的?
跟洛白所幻化的世界是一样的吗?
潇月公子突然抬头看去,他好像已经忘却[幻夜]所存在的理由。
[幻夜]真的是那么美好的存在吗?
对这个问题,潇月公子自己都是说不清楚。
“我是一个没有天赋的人,不过是天底下最善于欺骗人的小丑。公子,其实您已经发现了吧?每一幅画卷本身就是一座禁阵,不管出发条件是什么,禁阵所在便是强行禁止的。”
好像是因为这样的星海太过于漂亮,又好像是因为自己想起那普普通通的画笔的事情,潇月公子的内心空了一块地方。
他不算是作画人。
他在画卷上展开的不是他眼中的世界。
“我还以为你会死咬着什么都不说了。”
洛白哦了一声,便是挑下眉头,他也是没有想到潇月公子会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件事情。
对于这件事情,洛白是无法确定的。
但是,他的脑海中总是想起七食楼的那幅画卷。
那画卷看起来很温馨,却是跟北宫晴雪的房间格格不入,连北宫晴雪本人都忘记自己是否收录过这样的一幅画卷。
就算是再混乱,按照北宫晴雪那样的作画速度,大概是噬画如命的人,不肯能连一幅画卷为何而存在都是忘却。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的话,就会发现很多事情是有漏洞的。
这些漏洞就会指向南洲白家,甚至是东洲内冷艳旁观的北宫家族等等。
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别忘了,蛛丝马迹就是情报的泄露。
不过,洛白没有想过潇月公子会这么直接说出来,而且他对所推测出来的信息链是没有多少信心的。
没想到,没想到
作画人的灵魂是高尚的。
说完这些话之后的潇月公子还会是所谓的作画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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