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虽不知那小伙子叫甚名,瞧她焦急模样,便晓得她是在寻她哥哥,道:“姑娘,你哥在旁边屋还昏睡着!”
一听林希还昏迷未醒,眸子刷的一下泛红,潸潸落下了泪,遂,欲不顾伤势欲下榻探望,奈她身上伤势严重,哪有一分力气下榻,几经折腾,却也下榻不得。
老奶奶极是怜惜,扶着苏青的肩,安慰道:“姑娘,莫慌,老头子已给你哥上药了,你们坠下峻峰山后,你哥一路背着你来这儿,怕是累昏了罢,放心吧,有我老两口在,你哥没事的!”
老爷爷也闻听苏青苏醒,忙慌回屋,气色依旧煞白,同慰道:“是啊,姑娘,你先养好伤再去探望也不迟啊,再说你哥伤的没你重,他醒了自会来看你!”
苏青原以为会与林希共赴黄泉,来世做一对鸳鸯,谁曾想被一颗参天梧桐树救下。
闻听他不顾伤势一路应背着自己至此,心下愧疚难安,而她而言,林希比她的命更为重要,他这等不顾他安危,又怎能心安。
或许林希在梦中听见苏青的呼唤,他也缓缓睁开了眸,躺在陌生的床榻之上,知晓定是二位老人家扶进屋内。
这一觉睡得甚久,林希却格外的惬意。
旁边梨花带雨的哭哀声与二老人家沉慰之声传入耳边,想是苏青也已苏醒,便下榻缓步至左侧屋内。
苏青两眸红框,泪水宛如雨点大。
“哭甚?”
苏青正埋头悲泣,忽听一熟悉之声,抬眸一凝,林希正在前方扶着墙凝注着自己,两眸迷朔,不禁又几滴雨泪滑落面颊。
二位老人家也闻声身后动静,缓头欣喜迈着碎步扶林希上前,道:“小伙子,你醒了!”
“多谢!”林希作揖谢道。
老爷爷微咪着眸,笑道:“醒了就好!”
林希一瘸一拐的被老爷爷扶至苏青床沿,道:“你没事吧?”
苏青拭掉两行泪,哽咽道:“没事!”
半晌,二人未在开口,只是相互深凝着对方,老奶奶将两碗稀粥端进屋内,道:“二位饿坏了吧,先将这俩碗稀粥喝了罢!”
林希两手接过粥,作揖道:“谢谢奶奶!”
老奶奶和蔼笑道:“两碗粥罢而已,不够我再去乘。”
林希将一碗稀粥欲递给苏青。
苏青接过幸福的凝着林希一勺一勺如猫细饮,仿佛生怕他下一秒消失眼前。
吃完粥,苏青便又躺下闭眸修养,只是修养时一直紧握着林希的手,待熟睡后,他才轻轻松开手,回身迳至正厅。
老爷爷正在正厅居中立坐,饮茶,眼见林希出来,遂抬手示意他左坐,道:“小伙子,如何称呼?”
林希坐下道:“小子叫林希!”
老爷爷眯着眸点点头,乘好茶,抬手示意他一同饮。
饮完茶,老爷爷缓缓放下杯,问道:“听闻你们是被仇家追杀至峻峰山,不慎坠崖至此?”
林希放下杯,道:“是!”
“因何事被仇家追杀?”老爷爷凝注着林希,又问道:“方便与老夫说说?”
老爷爷以礼相待,被追杀不假,但此事关乎清风教与黎城县衙,不得已只好紧急编谎蒙混过去,道:“我与小妹乃黎城下乡村人,卖豆腐为生,那日我与小妹如往常去城内卖豆腐,谁知出现一流氓欲轻薄于小妹,我气不过,将其揍了一顿,我本以为那流氓被我揍了一顿后,便会收手。”
林希一口编着一边故作怨气一声。
老爷爷问道:“接下如何?”
“后来,那流氓带着一群流氓,将豆腐摊团团围住,我与小妹抵不过,他们将我们带进了坞龙帮,那时我才意识到他们是坞龙帮之人”。
老爷爷两耳竖立,一手捧着茶杯,面色渐渐幽沉。
“坞龙帮的大当家见小妹长的极为尤人,欲纳小妹她为妾,小妹不从,我自然也不同意,便拉着舍妹一路逃出坞龙帮…我俩就像无头苍蝇样乱逃窜,可还是被坞龙帮找到了我们,我与舍妹誓死不从,遂被逼至跳崖!”
“坞龙帮当真猖狂!”老爷爷刹时眉头怒青,拍案,转色又问:“接下来你们准备如何?黎城怕是回不去了。”
“爹娘死的早,我与舍妹相依为命,今后只得去外头谋生罢。”林希叹气道“凭我与舍妹的手艺自然讨得口饭吃,只是苦了小妹她了。”
林希面不红心不跳的鬼胡扯,老爷爷却深信不疑,起身安慰道:“林公子,你与令妹尽管养伤,等伤好了再做打算罢。”
林希起身拱手躯身,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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