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艾氏离开屋子后,遂,林希抬眸凝着一侧的襄萍,问道“你觉得她俩谁比较像凶手?”
襄萍起身手持碧泉剑环抱于胸,若有所思道:“按理来说三姨太的嫌疑是最大的,但也不排除四姨太!”
“为何?”
“三姨太是最后一个见过二姨太的人,这是其一”,襄萍垂下手,抬眸道:“其二嘛,同知大人将她接进府后,仗着同知大人的侍宠,行事张扬,体罚下人,以至二姨太看不过将她告发,最后失宠,名声也一落千丈,很有可能她是为了报复将二姨太杀害!”
“哟!”林希惊讶地点了点头,道:“看不出来,小妮子懂的还挺多的的嘛!”
襄萍白了他一眼,哼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只会琴棋书画、做女红的大家闺秀?”
“那倒不是!”不过确实没想到小妮子尽由此能耐,林希不禁俯嘴干咳两声,见她面色回初,又道:“然后呢?”
襄萍边走边道:“至于其三,三姨太她是风尘出身,夫人、二姨太以及府内下人都并不待见她,像她这样备受瞩目的人,往往心里所受的委屈、苦楚与隐忍是成正比的!”
林希分析与她一致,看来确实之前对她有些低估,不由抬眸凝目她,道:“那四姨太呢?”
襄萍笑意满满又持剑环抱,沉埋半晌,道:“四姨太,我倒看不出甚来,不过”顿了顿,道:“她年纪虽小,不过秉性倒与她现在年纪大不同,倒是一个沉沉稳稳,又或是心思缜密之人?”
其实襄萍的猜测不无道理,林希也为此疑惑,听她有此分析,不禁要为她鼓掌,道:“聪明!”
二人一个是有甚事都写在面上之人,一个沉稳乖巧,甚事都不计较,掺和之人,深受同知大人宠爱。
蔡氏之死,是因自己责罚王富贵而反被其杀害,那为何偏偏昨夜刘氏又被杀害,还伪装成自杀,二人究竟是谁对她下此毒手,其中又隐藏些甚不为人知的秘密?
还有艾氏要何以隐瞒刘氏与王富贵暗中偷情一事?
二人在书房内商讨未果,便双双塌出门,叫上同知大人陆知县去她俩厢房再搜查一番。
一进宋氏屋内,便瞧见左侧一架如女儿家绵柔的古筝,林希扫凝了一圈屋子,窗棂下的案桌上除了她平时作诗画的宣纸,水纹纸外,一侧还有一圈白绢,白绢上还插着一根绣花针,上面绣着还未完成的‘鸳鸯’。
众人进屋后,宋氏贴身丫鬟便盈盈躯身一礼,宋氏本人也顿放下手中活,迎上躯身一礼,道了声老爷。
同知大人正容亢色,只是向她点了点头并未应话,又转头对林希,道:“请师爷自便!”
林希点点头,随即吩咐襄萍随从们去卧床墙柜查看,襄萍点头应道,而他迳直案桌前,低头翻凝,上面一大摞情深似海之诗皆是对同知大人所作,字字纤细却似有一股埋怨,遂,抬眸时不时凝宋氏两眼,她肃手立下,面色青红,不难看出她面上的怨愤以及那一肚子苦楚。
襄萍将卧床与墙柜翻了个遍,转头迳直林希跟前,道:“哥,甚也没查到!”
林希并未应话只是点了点头,低眸时刚好瞧见案桌下有两抽屉,左侧未上锁,遂轻轻抽开,里头是一摞与娘家亲人来往书信,也就将其归位,关屉,又至右侧,右侧的抽屉上了小铁锁,抬眸道:“还请三姨太将抽屉打开一下!”
宋氏虽对林希有着大大的怨恨,但同知大人在一侧正紧凝着她,就像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只得怀中掏出钥匙往前打开抽屉。
里头尽是些琐碎银子裹在绣花袋里,林希伸手往里又一摸,又抽出一绣花待,将其打开,里头之物呈白色霜状粉末,软和和的黏在指尖,遂,抬手闻了闻,味道似有些冲淡,抬眸疑道:“三姨太,这是何物?”
同知大人率先往前接过那一袋软和和之物,抽看一眼,定眸疑道:“这是阿芙蓉?”
林希点头道:“正是!”
忽,众人怔住,同知大人转身迳至宋氏跟前,二话不说,抬手一巴掌拍上去,呵道:“你个贱人!”
屋子顿‘啪’的一声,极响亮。
宋氏被这极利的一巴掌拍得当场大惊失色,面色渐渐翡红,凝了一眼同知大人手中那袋阿芙蓉,她想说甚,却被同知大人打断,呵道:“来人,将这个贱人拉出去乱棍打死!”
此时,同知大人如同一只吃人的野兽,不受控制,宋氏回神,捂着翡红面,急忙跪下哀道:“老爷,不是我,我不知道屋子里为何有阿芙蓉。”
“阿芙蓉是在你屋子里发现的,还说不是你!”同知大人置之不听,面色铁青,双眸死死凝着宋氏,杀气迫人,举起那袋阿芙蓉,道。
顿,下人来势汹汹的进屋将宋氏强押起来,进来的还有艾氏,诸葛文斌夫妇,他们得知阿芙蓉在宋氏屋子查到,便一道进屋一探究竟,半晌,没有人敢出来讲话。
这时,还是一侧的宋氏贴身丫鬟扑通跪下,哀道:“求求老爷放了夫人罢,是奴婢偷偷背着夫人买的。”
同知大人一听,更为生气,呵道:“休要替她遮掩!”
刚进屋的艾氏眼见这般情形,忽,泪眸朦朦,指着宋氏呵道:“果真是你!是你杀害的姐姐!”
宋氏并未应话,而是抬眸凝着艾氏,眸子里的怨愤、无奈无处辩驳,半晌,林希走进宋氏跟前,凝着她道:“如果我没猜错,是你指使王富贵杀害夫人的罢?”
“不是我!”宋氏全身使劲挣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