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由陆同知去游说谭知府,自然比自己这个人言轻微的小小幕僚合适得多,而后大伙儿一起去了城门口将从广州府借来的粮一一分发下去,谭若涵也跟着一块儿过来了,不过没人敢吩咐她干活,毕竟她现在仍是知府大人的千金。
眼见流民一个个终于分发到粮犹如拿到了希望,几乎都是面带笑意着喜极而泣,磕头跪谢后才转身离去,半晌,大伙儿终于可以松了口气,流民终得安抚,现在就等朝廷赈灾粮到,不过林希面色却又开始心事重重。
林希其实是在担忧这次的赈灾粮会不会又像上次一样被一股妖火毁尽,别说他担忧,就连陆同知同样也怕,毕竟朝廷的赈灾粮也不是大风吹来的,再者若此次赈灾粮再出意外,乌纱帽保不保得住那倒不重要,命保不保得住那才重要。
“死人了!”就在这时,从城外远处急奔赶来一老者至布摊施粥这里,气喘幽幽道“大,大人,前面发现一具尸体。”
林希顿一怔,抬眸过来问道“在哪里?”
那老者拂袖擦了擦脸上的汗,道“就离这儿不远的一块田地里。”
“快带我们去!”
还没等到田地跟前,远远就闻到一股简直比榴莲还要臭的臭味,走的越近,臭味越大,林希等人实在受不住了,便赶紧捏着鼻子小心往前,待到了田地跟前,又一怔,尸体两眸没闭眼,身子正在大规模的腐烂中,周遭还有些些苍蝇在空中徘徊。
襄萍、谭若涵毕竟从没见过这种人体腐烂溃的场面,顿,二人不禁弯身往后转,干呕起来,谁知还没干呕两下,周遭从尸体散发出来的恶臭味甚浓,赶紧又捏住鼻子。
林希踱步往前两步,抬手散了散周遭的臭味还有苍蝇,弯身凝着平躺在地的尸体,身侧还有一堆干枯草,干枯草上面还有血渍,看样子像是尸体在被发现前,被人藏在这干枯草堆里面的。
尸体从外貌来看不难看出是名女的,身穿麻布粗衣,却细皮嫩肉的,看样子并不是经常做农活的人,不过在手指交错间有着明显的茧子,身上手臂弯曲两处和膝盖后骨两侧的筋骨皆被折断,其他地方均都没有受伤,不过两眸如死鱼直瞪着,像是受到了甚惊吓,又或者说临死前,见到凶手而感到惊恐。
这时,襄萍不知何时转过身来,面露难色,咳咳道“哥,发现甚没?”
林希并没有起身也没应话。
由于尸体已经开始溃烂,不宜直接用手与尸体接触,林希一直只是弯身抬眸凝着尸体,根据尸体溃烂程度,还有南昌府近来一直烈日炎炎的气候判断,死者起码死了十天左右,只是这具尸体为何被人残忍的断了手筋膝盖筋,抛在干枯草内,而死者又是何人呢,起身问老者“你是从怎么发现的尸体?”
“就是在这干枯草堆里”,老者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指着这堆干枯草,道“今日我本欲上城里买点东西,谁知走到这附近就闻到了这难闻的味道,我便随一道过来看看,谁知当我扒开干枯草时,里面是这具女尸,两眸还直瞪着。”
跟林希猜测的一样,尸体就是被人藏在这堆干枯草里的,换句话来说很有可能死者就是在这儿被杀的,又问道“请问,您认识她吗?”
“不认识”,老者抬眸斜凝了一眼尸体,摇了摇头,道。
“林希,看出甚来没?”这时,陆同知也走进问道。
“从目前来看,死者手臂弯曲及膝盖后骨两侧被人用甚东西折断了,其他的暂时还看不出来,待要仵作好好检查一下才知道,不过保守估计的话,死者死了应该有十天左右”,林希也是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指着似乎,道“四周也没有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不过死者皮肤肌肉玉雪,手指交错间有茧子,因此可以判断死者并不是长作农活的。”
“不长作农活?”陆同知也跟着凝向手指处,道“那就是在城内劳作的丫鬟,又或应该是常做手工作业的人?”
“应该是罢”,林希皱起两道弓眉,他也不敢太肯定,毕竟自己并没有更深的检查尸体,故道。
想到武守将驻守城门,应该可能有见过死者出城门,林希回身抬眸又问武守将,道“武大哥,你驻守城门,时常接触来往的人,麻烦你过来看下,这尸体你可有印象?”
武守将虽极不情愿,但林希现在是他的兄弟,只好紧皱眉头也摞了摞步子过来,凝着尸体,似有点恶心干呕,半晌,惊道“这好像是被辟筋掌伤的?”
“劈筋掌?”林希道“劈筋掌是甚功夫?”
武守将道“劈筋掌是江湖上一种邪功,据传闻练这种功夫的没几个。”
“那武大哥,你知道有哪些人练过这种邪功吗?”
武守将摇了摇头,这劈筋掌毕竟是门邪功,自己也没接触过,更没遇到过,也只是听人途说罢了,凝着地上的尸体面色似有些变化,道“这姑娘应该是赵驿丞府邸的丫鬟?”
“你认识?”林希抬眸道。
武守将道“半月前我还去赵驿丞府中做客,就是这位丫鬟在身后伺候的我。”
“那武大哥,十日前,你见过这丫鬟何时出的城门吗?”林希道。
“没有”,武守将摇了摇头,道“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城门的士卒。”
林希拱手道“有劳武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