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人是否信佛?”柳姜堰的声音格外洪亮,他淡淡的看了眼许木心,他永远瞧不上自己,所以此时对自己也特别反抗。</p>
许木心抬起头,这才用那有些红肿的脸看着柳姜堰,虽然隐忍不发,但他已经不服了。</p>
“你发愿供佛,却支使大冷天挨冻等你这些天,这就是聆夫人信奉的好佛教?”柳姜堰一双眼睛里的瞳仁,是极纯粹的碧色,像两块美玉,散发冷意。</p>
“倘若聆夫人想图个清净也不必以佛为又由,那样就偏执了。”</p>
此期间许木心一直没消停过,柳姜堰心想回去在收拾他,这才道:“况且,你与许家的那些不愉快,没必要叫许木心承担吧?”</p>
聆烬烬好歹也是青灯古佛多年自然不会因为柳姜堰说的这些而改变,只是开口道:“我早就不欠许家的了,我就是图清净,所以,你们回去吧。”</p>
“——也不要在来了。”聆烬烬只是把微微的扶着金和银往屋里走。</p>
柳姜堰终是没拉着许木心,让他挣脱了出来,他这才道:“母亲,不管你说什么,我明天都还会来的。”</p>
柳姜堰只是上前一步:“说了这么久了,就算是真的拒之门外,聆夫人是不是也该让我们进屋喝口茶在走?”</p>
许木心总觉得柳姜堰在捣乱,这才站了出来:“疯子,你快闭嘴吧。”</p>
“好啊。正好有人需要你们。”聆烬烬只是努力的把手松开,这才道:“但是并不代表我会很和你回去,我这辈子和许家人永远是一道鸿沟。”</p>
许木心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这样说,他只知道他此时心里是很难受的,这才点了点头:“母亲收的苦,我都知道。”</p>
聆烬烬冷笑一声,大概生许木心那时,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她甚至什么都没管,就来了这广陵庵,为的就是清净。</p>
“我帮你母亲。”此时许木心上前的时候还不知道是金和银,柳姜堰是先上去的,他一只手本能的扣住那微微有些垂下头的女人。</p>
把她揽在肩膀上,柳姜堰就像是抬大米似的,摇摇欲坠的身体只是来回的摆动着,许木心跟在后面就忽然发现了。</p>
“小银子…”</p>
听到声音的柳姜堰只是忽然大笑了起来,这才有些心酸的想着,他的公子又开始说胡话了。</p>
“没完了是不是?”柳姜堰只是淡淡的说着,这才回头看着许木心的眼睛,这才道:“直勾勾的?你看谁呢?”</p>
许木心只是忽然从柳姜堰的怀里抱出金和银的身体,这才道:“真的是小银子。”</p>
柳姜堰心想也难怪了,他家公子果然是春心荡漾了,这才感觉到自己手上的臂弯有些松,这才道:“在这么下去估计要冻死了。”</p>
柳姜堰搓了搓手,这才红着鼻子淡淡的往里面走,许木心抱着金和银也进去了,他一瞬间想了很多的事情,却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p>
“山冷,人冻晕过去也是常事,不必急。”聆烬烬只是屋里烧的暖和和的,就连许木心都这么觉得,这才道:“她真的没事?”</p>
聆烬烬忽然觉得许木心的这句话非常像几十年前的许绯,她就是怕自己总是这样伤感春秋,所以才一直不肯放许家人进来。</p>
而现在看来,聆烬烬觉得自己的做法很对,这才道:“怎么?你喜欢她?”</p>
许木心被问的一阵犹豫,他那担心的目光中又有那种痛苦的挣扎,最后低下头:“如果我说是真的喜欢,但却永远不能在一起呢?”</p>
“不管母亲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许木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却听见一声冷笑。</p>
聆烬烬从没这么清醒过,一席青丝只是在后背吹着,她一身素衣只是淡淡的拖在地上:“你像他,胜过像我。”</p>
“好孩子…这女孩对你呢?有没有那种心思?”聆烬烬只当是随便说着,她坐下,不施粉黛却胜似隐士女侠客。</p>
“儿子做错了一件事,早就不配爱她了。”许木心只是有些心痛的说着,他那张儒雅的脸上,只是泛着柔光,此时竟然苦笑了好几声。</p>
聆烬烬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这才道:“爱不爱不是你说的算,难道你还能拗过心吗?”所以这一点,她的孩子还真是随了许绯。</p>
“母亲你能不能同我说说你和父亲的事情?”许木心只是淡淡的帮金和银盖上了被子。</p>
是母亲的话叫他对她安心,但知道是小银子的那一刻,他的心还是似是而非的缩了一下。</p>